219、命不该绝(2 / 5)

上,耳朵听着他的训斥,眼睛却始终盯着方濯看,只觉心急如焚。靳绍恒说得当然是对的。柳泽槐也知道他一定是对的。但他无法听,也不能听,对柳轻绮的承诺盘旋在耳侧,可如今却可能不得已要食言了,又怎能让他安心?

靳绍恒见他目光无所动,依旧盯着方濯,不由气急,抬脚便要踹:“冥顽不灵!”

“等一等,等一等,靳长老!”

林樊迅速张开双臂,护在柳泽槐面前,这还是他第一回这样反抗一位曾教导他、抚育他的前辈:“弟、弟子可以为方濯少侠作保!虽然不知为何他会突然生出魔息,但此前,他的确与魔教没有任何关系!”

靳绍恒毫不客气:“你又不是他的兄弟,怎么能如此确信?”

“燕应叹当年曾险些置观微门主于死地,师叔不应当不知道,”柳泽槐一抬手,林樊便一晃,被他一把拽到身后,“这么多年来,我看他对魔教,只有恨,绝无半分其他感情。若方濯真的与魔教有关联,观微门主又怎会任由他拜到自己门下?这么多年他不可能一次都没有发现,能到如今,便只能说明他的确一直都没有发现!他来找我,只是因为我是现在唯一可以帮他的人,师叔也知道,当年零露山一战,若非他去而复返将我背离战场,现在泽槐也不会跪在您面前了!我与他有生死之谊,他来求我,我不能不管!”

“……”靳绍恒看着都要气晕过去了,“柳泽槐,义气不是这么用的!他救过你,你也救过他,你欠他的命债早就还清了!”

“泽槐自然知道,”柳泽槐跪直了身,肃然道,“只是师叔,您可还记得当年邰溯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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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濯的心头如冰冻,又如火烧。他浑身上下折磨成一气儿,好似有人拿着一张砂纸不住地在他的肌肤上剐蹭。人如坠入寒潭深渊,耳旁嗡鸣作响,一会儿感觉像是潜入深海即将溺毙,一会儿却又被云捎上天空,比邻太阳与月亮的尽头,只在朝霞到来时飞身扑上,直接被烧成灰烬。

他胸口灼烫,手指却冰凉,经脉乱得不能再乱,灵息原先还能勉强按照自己原有的那一套心法运作,被这突如其来滚入体内的大量魔息一冲,两股气息骤然纠缠,宛如化作一把尖刀,直直地便捅向他的心窝。

好似被一只手掐住了脖颈,方濯猛地抬头,尽力催动气息拦住这一道“杀人利器”,却无济于事——魔息与灵息混杂交缠,似乎突然调转了敌我,同仇敌忾抵上他的心房,在接触到怦怦乱跳的紧张而慌乱的心脏瞬间,便戳开血肉,噗的一声捅了进去!

登时,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席卷了他的全身。方濯再也保持不了打坐的姿势,双臂下意识往怀中搂去,一把按住了心脏部位,隔一道衣衫,死命地揉搓。他浑身酸软,连带剧痛的极度恐慌,抬手往地面一阵乱抓,却也只能抓取几道微末沙尘。

头颅疼痛欲裂,眉心活像探入一块火炭,烧得整个大脑都好似在火中沸腾,方濯一把抱住头,从骨子里蔓延而出的疼痛裹挟了全身,让他再忍不住惨叫,额头用力往地面一磕,喉间抵一声憋闷,拳头朝着心口一砸,便是一声痛苦的喊叫。

如惊雷乍响,登时便将满屋的人的目光全都凝聚在他身上,柳泽槐骇然起身,夺步就要赶上,可靳绍恒却先他一步,拽起他的肩膀,一掌拍向胸口,猛地拍出一口黑血。

方濯的手下意识攀上他的手臂,紧紧握住,抬掌欲攻他心口,却被反手制住,上半身痉挛不止,人急喘如风箱。手指因用力而泛着青白,面颊已经生出些许血色,却并不是生命的象征,而是死亡的先兆。

靳绍恒紧盯着他看了一阵,看着他在自己掌中抽搐、翻滚,嘴唇愈渐苍白,再看时,竟有两行鲜血从双眼顺流而下,终是一闭眼,下了什么决心似的,捞着方濯的手臂,冲着药修的方向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