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酒后吐真言(2 / 5)

么,从不反驳半句。事实证明一个人自身的实力才是最主要的:叶云盏跟他打了一架,声称再也不和他来往了,结果最后发现他那破阵还是只有方濯来才最合适,魏涯山一大堆事务,左右找不着好人帮忙,最后竟然也只能板着脸,任由方濯在他面前跳来跳去,最终拿剑柄狠狠敲了他两下,长叹一声,结束了这个闹剧。

方濯被他敲得屁股要裂开,但不敢作声,跪下又给他磕了一个,忍痛道:“弟子知错,师叔尽心责罚便是!”

魏涯山道:“你倒是能想!要不是你师尊拦着,现在你就不在这儿了,明白吗?”

方濯跪着笔直:“弟子明白。您怎么罚,弟子都受着,绝无半句怨言。”

他说得倒确实是真话。主要是他自己也没什么好怨的,时至今日,所有苦头都是他自找的。当日他跟魏涯山坦白,就早做好了挨揍的准备。结果最后只被扇了一巴掌,他还挺惊奇。掌门不愧是掌门,被他气得脸色都发白了,竟然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只不过他亲自把方濯给提溜到寻风崖关了起来的事情还是成了相当一段时间的振鹭山逸闻。

方濯跪在原地,任他打,也任他骂。但他好歹也是魏涯山看着长起来的,再生气,也下不去重手。更何况还有柳轻绮一只巨大的拦路虎挡在正中,他点了头,魏涯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他还觉得奇怪:“你不会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观微来的吧?”

方濯想了想。虽然并不十分确切,但也能划个等号。于是点点头。

魏涯山抬手看着又要揍他。方濯斩钉截铁道:“虽然大逆不道,但我对师尊的心意,苍天可鉴。”

“你才多大,就能这么笃定?”

“我虽年少,但愿意倾注余生,”方濯道,“这一辈子,我只守着他一个人就足够了。”

他在魏涯山面前装得从容镇定,一出门就开始龇牙咧嘴。柳轻绮躲在骁澜殿旁边等他,见他一瘸一拐地出来,犹豫着上去要扶,结果一踏出角落,就与魏涯山撞了个脸对脸,其中尴尬,非常语所能描绘。

柳轻绮咽了口唾沫,心虚不已。要伸出去的手也缩了回来,乖乖站在原地等挨骂。魏涯山却只瞪了他一眼,无奈道:

“没打。带着你的宝贝徒弟回去吧。”

“那为啥人家走路还这样。”柳轻绮嘟囔。

魏涯山面无表情道:“再不走,就打了。”

柳轻绮赶紧上前,一把捞起方濯。刚要挟着他逃跑,却又突然站住,回身冲魏涯山笑了一下,轻声说:“谢谢大师兄。”

魏涯山冷冰冰的脸上出现了些许裂痕般的波动。他冷眼旁观着不省心的师弟带着他大逆不道的徒弟忙不迭跑路,背手立于骁澜殿前,站了很久。直到彻底看不到人影了,他才张张嘴,眉眼松动下来,却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大道一望无际,通往阳光所能照尽的尽头,心头依旧一团乱麻般攥得死紧,可脑中却无法遏制地循环着当日柳轻绮对他说的话。

他该问什么好?他是大师兄,是掌门,是这振鹭山最大的长辈,理应为他所有的监护责任而负责。这二人,固然如柳轻绮所说,不算标准意义上的师徒,但至少也有这一层名分在。方濯来告诉他,是因为尊重他,信任他。但又何尝不是将他逼入了一个无可转圜的境地?

魏涯山这几日一直在想。他始终在兜转,在思忖,在两个极端中间反复犹豫纠结。但凡两边有一个能让他感到厌恶、或是可以果断放弃的,他都不至于到今日地步。可问题就在于两手都放不下,两边都是他看着一步步成长起来的,无论让他丢弃哪个,他都舍不得。

最后他还是决定让当事人做选择。他询问他的师弟,心想一切都以他的答案作为标杆。但最终得到的答案却是:

“我不知道。”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