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荒野和它的生命(3 / 5)

什么,方濯却抢在他面前笑盈盈地开了口:

“我爱你。”

云婳婉热情正直,从不食言。说巳时来,一刻也未曾落后。她春风得意地走进来,一看到柳轻绮便笑了,故意道:“哎哟,难得见你气色这么好,等我呢?”

刚刚“白日宣淫”完,柳轻绮看她就心虚,闻言便下意识起身:“师姐要带我去哪里?”

“嗯,你这好徒弟没跟你说?”

云婳婉故作惊讶,看了方濯一眼,急得方濯一个劲儿地给她使眼色,又在柳轻绮一回头瞬间恢复正常。柳轻绮狐疑看他,手上却就被云婳婉拉住了,亲亲密密往胳膊上一揽,笑眯眯地说:“走吧,姐姐带你下山玩去。”

邀约来得太快,柳轻绮方寸大乱:“就咱们俩?”

“怎么可能,还有鸣妤跟着呢。”

“你们要去做什么啊?”

“嗯……鸣妤说天香楼又上了新衣裳,我想去看看。走吧!来都来了,总不好让我无功而返,多丢人呐。”

柳轻绮被她连拖带拽地带走了。他神色惶恐,但却百拒而不得,被云婳婉拉出门的瞬间转头看了方濯一眼,很明显已经明白了这一招数究竟是谁拙劣的主意。

方濯站在原地,冲他摊开手笑了一笑。柳轻绮只来得及最后狠狠瞪了他一眼,便被云婳婉拖着出了庭院,两人争执还没有两句,便骤然跳出一个熟悉的女声来:

“师尊,师叔,你们要去干什么呀?”

云婳婉非常惊喜:“守月?你怎么也在这儿?”

“我来看看师尊,不知道师尊头疼好了没有。”君守月天真烂漫的性格于此表露无疑,“师尊是要下山?那你不头疼啦?”

方濯听了满耳朵,便只能叹一口气。君守月这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功力还是半分未减。但柳轻绮能踹他,跟君守月生不起气来,便好声好语地给她解释了一番。一听到要下山,君守月哪管自己师尊愿不愿意,当即便跳起来,要加入这支奇怪的队伍:

“我也要去!师尊,带我一个!”

柳轻绮估计又开始头疼了:“带,带,让你雁然师叔带着你去……”

“你也去!”

啪地一下,尘埃落定。柳轻绮连句“不行”都说不出来,一前一后便被两个强盗给绑走了。方濯靠在窗边,静心等待着云婳婉和君守月一人扯着一边,直到把柳轻绮分得连个影子都看不见,才缓缓直了身,敛了笑容,望着远方发了一阵呆。

随即他起身,站立在柳轻绮的屋子中央,打量一番。柳轻绮屋子不大,他也不爱走动,一张睡觉的床和一张吃饭的桌子足矣,另在一侧开了一间小小的书房,不过他也不怎么读书。方濯带着那点将要消散的记忆,在他的房间里转了一圈。果然,一点尖锐的东西都没寻到,墙上连把剑都没有。他的房间没有剪子,没有短刀,甚至没有一把改锥。连桌角都被磨圆了,床榻边缘也垫了一层纸,没有一点尖角,也不曾有任何可以伤害自己的机会。

当然,也没有任何关于柳一枕的痕迹。

方濯不知道柳一枕还活着的时候是住在哪里的。但整个观微门里都没有,乃至于振鹭山,都未曾有过一丝半点的痕迹。唯一映证他曾活过的证据或许就是观微剑,但一柄镇门神兵在失去主人之后便会觅得下一位,它又如何能叫人知晓柳一枕曾有过怎样的人生?听魏涯山说,现在唯一能看到柳一枕的地方,便是在墓园。但在柳一枕的坟建得很高,且有一层结界,无人能靠近。这也是他死前自己的要求。

方濯倚靠在柳轻绮的床榻旁,感受到他的气息正在逐渐消解,慢慢闭上了眼睛。魏涯山是一个细心的人,他不会允许任何危机的苗头存在,往往会从根上就进行拔除。但这样也会给后人一个极为明晰的侧面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