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了拍君守月的后背。
“别哭了。”
他将手里的东西递上前:“拿着吧。”
“我不要!”
“师妹。”喻啸歌说。他微微垂了眼,嘴唇轻抿,面上依稀呈现出两分挣扎。手上却依旧提着那东西送到君守月面前,被君守月一巴掌拍开,咣的吃了个闭门羹。
“师兄还是自己留着吧!”
这是君守月留给他的最后一句话。关门之后,长廊不语,万籁俱静。
方濯站着拐角处目睹了一切。他双臂交叉抱胸,冷冷地看着喻啸歌在门前静站一阵,又默默离开。以往都是他拒绝君守月,而今却是君守月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
她似乎真的从那不该有的可笑的感情里走了出来,符合了方濯的愿望与预想,但他却并没有想象中那样欣慰和欢欣。相反,他心中郁郁,烦躁依旧挥之不去。君守月与喻啸歌“决裂”,至少在这刻她经受住了诱惑,没有再次踏入陷阱之中,方濯却依旧不能平静。
他将眉心揉出一个小小的坑来,靠在墙边,深深地叹了口气。正欲也转身回屋,却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
“阿濯。”
这声音分外耳熟,带着点温柔的笑意。方濯肩膀一耸,慌忙转身看去,却忍不住后退一步,如同被平摊上墙面。
他动动嘴唇,想喊师尊,没喊出来。
是柳轻绮。
这人站在身后,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又越过他朝后看了一眼:“啸歌走了?”
方濯当即便明白了他在这里站了有多久。但也不知是他太心烦还是太专注,又或者柳轻绮有意隐藏了自己的信息,自始至终他都没发现有人接近过他,并且还在那站了一阵。方濯将两只手背到身后,紧张得像是在罚站。
他能跟师弟正常对话,也能对喻啸歌重拳出击,却独独面对着柳轻绮,声带像是被糖糊了个严严实实,几次张嘴出不了声,最后也只能轻咳一声,咳开糖纸,嗫嚅道:
“嗯。”
努力半天,就出来个嗯,方濯也很心急。他的两根手指在身后绞啊绞,几乎要给自己打个结,但却始终再憋不出来其他的话,心头咚咚乱跳,又撞得他心酸。
柳轻绮却不以为意:“刚才在路上碰到小姜了,他说没找到你,便托我问问你参不参加明天的狩猎,他想和你当众一决高下。”
“哦……嗯?”
方濯猛地抬起头来:“谁?”
“姜玄阳。”
但实则不必柳轻绮说,方濯也知道是他。他来云城,其实完全得归功于姜玄阳。柳轻绮不想来,方濯也知一二,大概就是因为他不想动弹、而同时此处又临近燕应叹当年“身死”之地,他心有芥蒂罢了。
可却是他非要来,又一方面觉得一味的逃避解决不了问题,该面对时还得面对,却不曾想只短短三日,到处乱逃化身鸵鸟的人却变成了自己。
他没有改变柳轻绮。但柳轻绮凭借一刻钟,完完全全地改变了他。
方濯不敢看他,害臊地低下眼睛去。他摇摇头,说道:“我不去。”
“怎么不去呢?”柳轻绮无奈道,“这几天无论他们要玩什么花样你都不去,那你来比武大会干什么呢?人家有别的门派的小弟子,听说你来,巴巴地等着就要看你,结果你连门都没出去过,多不好。”
方濯只知道摇头。他没有理由,也仿佛没有了情商,只道:“我不想去。”
低着头,目光便靠下,只能瞥见柳轻绮的衣服下摆与鞋尖。他站得很稳,此处又没风,人便如雕像一般立在眼前,可神色微压,看着有些忧心。
柳轻绮立于原地,也一时安静下来。两人一个看着对方,一个低头盯着地板,眼神没有半分交汇,只呆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