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笑道:
“是呀,我与她本就不熟。但她可帮了我不少忙,她家开了个学堂,我也想去,便叫我爹将我送了去。当时学堂里总有位公子想跟我套近乎,都叫她赶走了,我去感谢她,她还叫我不要放在心上。后来我想一想,就觉得她真好。当时我已定过亲了。我与夫君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从小便有婚约,却有一个人对着一位已有婚约的姑娘献殷勤,我看这可不是什么识礼数的事。”
“如果没有赵五小姐……”瞿欢燕一掩唇,“不好意思,还是顺口了。听说她夫君是姓孙吗?我该叫她孙夫人。巧了,当时那位公子好像也姓孙,但是叫什么我实在忘了……”
方濯眨眨眼,一时哑然。而在瞿欢燕之后,天涯何处不相逢,他又有某次碰上了当年与之同在卫城赵家学堂的同窗。这位已成了某世家家主,方濯与同门师兄弟因事而拜访,扯皮到童年旧事,一听说这位也曾在赵家学堂读过书,当即便察觉惊异。同为男人,说话便不如像对瞿欢燕那样拘谨,两人交杯换盏相谈甚欢。此人明显也听说了孙府惨案,手按在桌上晃晃脑袋,却没叹气。彼时神色已微醺,思维快要不受自己控制了。这人抬手招了方濯来,附在他耳边,神秘兮兮地小声说:
“仙君,说句实话,咱们萍水相逢,你是修真界仙君,我是平民百姓,来就是有缘分,这一别后估计也没什么机会再见面。我才告诉你。这对夫妻当年在学堂里便是一对登峰造极的恶人。有些事我都不好跟你说,只挑印象最深的几件。后来他们都说缘起学堂?哎哟,哪那么容易!孙朝最开始喜欢的人可不少!起初是范大小姐,后来又是瞿三小姐,就是因为人家范大小姐从来不稀得看他一眼,他又转头去跟瞿欢燕献殷勤。咱们这些只在旁边看着的啊都知道,他孙朝哪有什么真心,不都是有钱了他就有那所谓真心了吗?真心、真心个屁呀!人家瞿三小姐压根就不愿意搭理他,好几次推拒,都没用。最后还是巴巴地往上凑。她赵如风看不惯了,上去拉了,也甭管她到底是因为什么看不惯吧,结果孙朝那眼神一瞥,贼心打到赵如风身上了!当时我就想啊,赵如风,赵如风他都敢骗,这是真厉害。事后还说什么擦肩而过终于遇到此生良缘,他不就是想跟人家行周公之礼吗?真当他那么深情呢,仙君,我跟你说,真这样信就错了!他孙朝就是个蠢货!在学堂里的时候嘲笑人家衣服鞋子家境没自己好,我也没看他好到哪儿去呀?连我家一根手指头都碰不上!稍微得了赵如风的撑腰了,就带着人作威作福的,把人家的课业丢到水里,喊人把他关在马棚里……哎哟,什么叫罄竹难书啊!就仗着扒上个赵如风呗。他么,靠女人上位。但赵如风是谁,多聪明一个人,他能斗得过她?想什么呢!到头来看看他死不死她手里吧。赵如风能看上他?我看赵如风才是跟着他玩玩!他做什么事她肯定都知道……什么去花楼啊,去画舫啊,他还以为自己挺隐蔽呢。怎么可能?赵如风那种人能让他有机会逃出自己的视线?可算了吧。他只要扒上赵如风,自始至终这条命就是任由赵如风拿捏,后来要是不死在这个女人手里,这世道的一切都他妈是放狗屁。”
“赵如风我就不说了,她们姑娘家的事我多半都是道听途说,也不知道哪些对哪些不对。但反正有两点是肯定的。一个就是她上学时因为看不惯一个姑娘家所以将她排挤走了,这事儿就不多说,手段无非也就那些,反正是她家学堂她爱赶谁就赶谁,咱们也没得说。就是瞿欢燕这事儿,她别当咱们都不知道呢。瞿欢燕和恪城少城主自小有婚约,两家还有亲戚往来,便待瞿欢燕读完书后就成亲,哪里还有他孙朝什么事?自作多情罢了!结果呢,她赵如风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四处说瞿欢燕与孙朝曾两情相悦,结果因为瞿三小姐嫌贫爱富嫁给少城主所以没能如孙朝愿,叫她得了便宜,真不知道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孙朝还有什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