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秘密,就会有人想要去解释,这时候它的目的便已经达到了:请来寻找我吧!它这样说道,手上长了长出三丈远的指甲,可以完美地从你的脚踝穿透,一直探到喜马拉雅山。它说道:你需要得到一个答案!目光紧紧落在你的脸上就好像那位颤颤巍巍的老村长,可它眼神飘忽、神情不定,那才不叫害怕呢。那是激动的颤抖。有时候窥探别人的秘密并不是好事,它就是想告诉你这个。真正的秘密在层层包裹之下,它一定不会让你轻易瞧见。道理就是这样,我们现在可以祈祷这三个人能够看明白点什么,不过至少现在看来,一切都无关紧要——在花岭镇的西郊,月光璀璨而静若深水。花神庙面前那株已经枯死的桃树枯干随风摇曳,虬枝漫卷间似是已过千年。夜风吹动枯枝沙沙作响,此处静得连一声蝉鸣都听不见。花岭沉寂在一片夜色里,在远方的世界中它看不见影子。再回头看,整座花岭镇沉在一片安详的、挂满了衣衫布裙的五彩斑斓的天地之间。夜色像是一张黑布将它兜了个完全,它热情璀璨,但是层云阵阵:谁也不知道那是一只拳头还是一把剑。等到夜色即将临近黎明的时候这些云才会散去:不过不是现在。柳轻绮走在最前面,当他的头发被桃花枝勾住了的时候,他很轻很轻地发出了一声疑问。
“白天似乎没见过这棵桃树,”柳轻绮说,“如果有,我们不应该看不见。”
他转头向两个徒弟求证。方濯只能摇摇头:“我不记得,我似乎是见过,又好像没有。”
这事儿并不稀奇,毕竟他们只来过一次。而第一次来的时候,村长带着他们从巷子里穿了过去,没有人在意紧随着镇子边缘的地方是否有着这株枯死的桃树。方濯转头看向它,觉得它像是有三个自己高。花神庙前的树木不应该枯萎,如果花神真的存在的话。而村长也不应该不告诉他们,如果他真的曾经来过很多次花神庙的话。
方濯再次转头看去,在一片深重的夜幕之下,花神庙就好像一座山一般静静地坐落于面前。此时的庙宇远没有白日那般破败,门口的枯叶不知被谁打扫去了,单就外表来看,也算得上是焕然一新。这儿只有一盏灯,点在花神像之前,白日里已经被熄灭了。此时纸糊的窗户里正闪烁着某种昏黄的、跳动着的火光。那光线像是要将窗户戳了个洞,方濯只看了一眼,就感觉如芒刺背。
柳轻绮站立在桃树之下,他的脸在月光之中显得半明半暗。方濯听见他很轻松地说:
“走,进去看看。”
唐云意说:“师尊,我和大师兄一起进去吧。”这时候他倒显得还有两份靠谱:“你没带剑。”
唐云意说得不错,柳轻绮嫌出行带剑太重,他自己又御剑总是七扭八歪,便索性两手空空,什么也不带,只带个头去,还美其名曰“赤条条来赤条条走,不给大家添麻烦”,在最后有最多麻烦的也总是他。平素那剑总是方濯拿着,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可这次方濯也因所要带的东西实在是有些多,没有空余地方再给他放这个。
说着话,两人的目光一同朝着柳轻绮投去,方濯握紧了手中的剑,某种兴奋却又有些恐惧的情绪蔓延上心头。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
“若是有事,我和云意会喊你的。”
柳轻绮转头看他,方濯在那一打眼,觉得这人的唇角似乎是微微勾了一下。
柳轻绮的眉毛微微掀起,目光掠过唐云意,又定格在方濯脸上。方濯从他的眼中看到了一弯倒映的月光,那白皙的面庞被月色衬得更加惨白。他说:“想不到吧,兔崽子们,为师带了。”
“你怎么带了?”
柳轻绮一抬手,在空中握了一下,装模作样地说:“以风为刃,月光做剑,老子就是这么厉害。”
“……”
最后还是柳轻绮打了头阵,带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