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啼啼的声音。廖岑寒问道:
“为什么说孙夫人要杀了你?她对你做什么了?没关系,慢慢说,不要急。”
花安卿用力抹了一把眼泪。
她嘟嘟囔囔地说:“我看见她安葬二姨娘……”
此话倒是引起二人警觉。方濯问道:“二姨娘?”
他可没记得当时赵如风承认过那个李桑落是二姨娘。他们在离开时无法带着她走,便也只能将她留在孙府。柳轻绮说她也许会在夜间再成为“魂”恢复意识,但现今看恐怕是无法再证实了——她不算全死,故而无法受到引魂术的引诱,此事究竟当如何,也只能从张蓼入手,或者是寻找其余契机,尽量打听一下二房的事。
可如今花安卿却直接称之为“二姨娘”。且孙府中还能再像二姨娘的死者除了李桑落难道还能有别的?方濯心下里起疑。但再看一眼花安卿,此人缩着肩膀,两只手紧紧地抱着自己,明显就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难不成赵如风告诉她了?
但好在花安卿没有让他狐疑太久。她擦擦眼泪,让自己的声线平稳些,梳理了一下事件,细声细气地给二人讲述了一下当时的经过。
“我当时本来想去找少爷,结果在半路上突然听到有人在花园里说话。听着声音像孙夫人,我心里好奇,就躲在柱子后面看了会儿。结果却发现,夫人她、她面前有个大坑,一个下人正抱着个人往里面扔,夫人还说什么死了这么些年还出来闹妖这样的话……”花安卿说,她的身子原先已经冷静些许,讲到这儿又抖个不停,“我是听她旁边那个下人叫她二夫人才知道的……孙夫人还斥责她,说她死了这些年,早就不是孙府的二夫人。转过来的时候我看到那个人浑身都被烧伤,脸上更是看不到一块好肉,一时太害怕了,忍不住喊出了声……”
“我知道偷听人讲话不好,但我真的太害怕了……我怕夫人,我也怕她对我做什么,毕竟少爷跟我说过三姨娘的事。我也是少爷的小妾,我也怕夫人对我动手,而且你们还走了……她听到我的声音之后就发现了我,喊人要去抓我,我害怕她把我也埋进那个坑里,就往外跑。他们人非常多,差一点点我就跑不出来了,真的就差一点点……他们又都听她的,我不敢回去找少爷,只能打听了你们在哪里……距离孙府最近的客栈就是这家,我真的只是碰运气,跑进来问店家有没有见到修真者样的人,他说你们在这,我便——”
花安卿越说越害怕,渐渐控制不住自己,又呜呜哭了起来。性命受到威胁的惶恐与劫后余生的喜悦交织在一起,让她的身体始终发着抖。她闷着喉咙,吐字已愈不清晰。只能集中精神,勉强听出来几句:
“求求你们救救我,求求你们……我不想死……”
廖岑寒没吭声,只看看方濯,悄悄摇摇头。方濯呼出一口气,最终还是放软了声音。
“你知道张蓼是谁吗?”
“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花安卿怯怯地看着他,“他是孙夫人的……情郎。”
“孙公子跟你说的?”
花安卿点点头。
屋内又陷入了沉默。方濯倒是有些话想问她,只是现在柳轻绮无法说话,他认为此刻还不能算是个好时机。只得默默又为花安卿倒杯茶,请她好好休息一阵,等到不哭了再接着说。也许是待在这群人身边还算安心,花安卿一句异议没有,只捧着茶不住地点头。方濯默不作声回到原处,依稀见得柳轻绮的肉身上有白光闪烁,这是他的灵力颜色,有他的授意,估计不久后张蓼便能短暂为躯壳所纳、张口说话了。他打起精神,准备时刻盯紧张蓼的动向,却突然听到花安卿那边传来一声唯唯诺诺的:
“谢谢。”
方濯抬起头,看到花安卿畏首畏尾的样子。他叹了口气,觉得她也蛮可怜,不由地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