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小鱼儿与花安卿(4 / 6)

听雪挂在廖岑寒腰间,突然嗡嗡响了起来,像是在抗议。方濯冷冷地瞥了它一眼:“骂的就是你。滚一边儿去。”

“有病吧,骂天骂地骂人就算了,骂剑干什么?”廖岑寒道,“你今天火气很重啊。怎么,谁把你钱偷了?”

“滚。”方濯抱起肩膀,气血一阵上涌,百压而不得。

听雪在廖岑寒腰间跳来跳去,看起来伤心得不得了。廖岑寒一只手草草在听雪鞘上拍了拍,摘下放到一侧。方濯又往侧避了避,分外不情愿。廖岑寒道:

“就站那儿吧,老子又没毒。”

方濯不理他。

廖岑寒也不管,自顾自乐,蹲在柳轻绮面前看了半天:“师尊睫毛挺长的哈。”

方濯道:“才发现?”

廖岑寒沉默下来。

“……我应该早发现吗?”

方濯用舌头顶住面颊一侧,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去,在逃离廖岑寒目光的那一刹那便闭上了眼。

原先并没有什么端倪的气氛在此话突然冲出后似乎也变化了些许性质,廖岑寒的眼神总怎么看怎么奇怪,可实际上人家也只是颇带些无谓的疑惑罢了。方濯拧着脸,深吸两口气,突然抬起手用力揉了揉眉心,长叹一声。

廖岑寒道:“烦?”

“……”

“烦就说,别叹气,叹气长皱纹。”

“……”方濯抹把脸,“没事。”

廖岑寒翻了他一个白眼。他嘟嘟囔囔地说:“我就说你有病。”

“这你说对了,我有病,我非常有病。”

方濯一步跨回去,用力拍了一把廖岑寒的肩膀,把人拍得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进水里。

“这个世界上最有病的人就是我了。”他说。说着又狠狠拍了拍廖岑寒的肩膀,力气若大些,指不定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廖岑寒疼得龇牙咧嘴,皱着脸看他,咬牙切齿道:“干脆这条胳膊卸下来直接送你当生辰礼呗?何苦如此辛苦,还得劳烦您拍痛自己的手呢。”

方濯不言语,只是手上用力,比前者更为过分地锤了一把他的肩膀。

“差不多得了。”廖岑寒一肘顶回去,正巧顶到方濯胸口上。他这下也没收力气,但闻方濯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然而未等廖岑寒说话,他就又忍着痛道:

“我应得的。”

廖岑寒眼瞳里登时一片黑暗。

方濯揉了揉胸口,像是发现了什么,又自己主动凑上去:“再锤一下。”

廖岑寒喉咙里滚出声挺奇异的回答。像打了个嗝。他张着嘴,想嘲讽他,这回只剩嘴巴张着,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半晌他才结结巴巴地说:“师兄,这个,世间美好的事还是很多的……”

方濯坚持道:“再来一下。”

“……”廖岑寒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掌拍上,用了大抵一成功力。

方濯肩膀一耸,一把捂住胸口,闷哼一声。幸而有腿支撑在原地,否则非得一头撞到墙上去不可。他疼得面目全非,咬着牙说:“真来啊?”

“你当我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方濯说,“……疼死了。”

廖岑寒冷眼看他。在短暂的休整之后,方濯放下了手,又恢复了以往那副模样,默不作声地随着他蹲下。他耷拉着脑袋,头发都跟着睫毛一起垂下去,看上去有些沮丧。廖岑寒冷冷地说:“冷静了?”

方濯闷闷地点点头。

两人沉默下来。廖岑寒拍拍他的肩膀,识趣地不再多问。两人一个胳膊欲碎,一个胸口隐隐作痛,也不知道互相伤害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总之,揍了别人又被别人打了一巴掌,方濯的心里总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