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臣妾要告发孙公子私通(5 / 6)

像犯了什么大错,可很明显的,他也只是无意之间撞破了这户人家的男主人的秘密而已。

那张符咒确实像是被揭了之后又重新粘上的产物,普通人没有灵力,无法将一张纸直接拍在门上,哪怕是符文也不行——孙朝搞来了一些树胶,将它们黏在了上面,于是门上便留下了些许痕迹,也许是因为替换过于匆忙,甚至还没来得及刮干净。白痕像是两条虫,扭扭曲曲地挂在门上,幸有符文遮掩,才没第一时间被人发现。

但这也足以说明,这张符文确实是被人替换过:很有可能换前正是方濯和廖岑寒所见的那一张“招魂符”,而在不知什么时候被调换后,柳轻绮所见的就成为了一张普普通通的“驱魂符”。后者落在孙朝门前并不稀奇,但前者所包含的阴谋便广了去了——一人将能致人死第的招魂符当做能救命的驱魂符卖给正受邪祟之扰的孙朝,甚至还叮嘱他将它拍在自己的门上,明摆着就是要他的命。况且这张符究竟贴在这里有多久了尚不可知,而孙朝始终一副被蒙在鼓里的样子,且有招魂符在,最后死的却是张蓼,其中枝节一言难尽,而在白日张蓼已死,孙府内在常规情况下应当已经没有曾经与修真门派有过接触的人,又是谁告诉的他们之中的某位招魂符与驱魂符的不同之处?两道符文虽是功效大相径庭,但具体画法还是有着相同之处,且笔迹复杂、眼花缭乱,除了他们这些专业画符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普通人想要凭自己的能力分辨两者的差别,恐怕还是有些难度。

其中原委,大概有三种可能:一便是府内有人偷偷提醒了孙朝贴错了符,但倘若孙府之中没有散修,最大的可能就是廖岑寒的手笔,只是在白日已经被师兄猛地拍了一巴掌、确然知晓了其目的之后,再来胳膊肘往外拐,属实不是他的作风。这点被排除之后,便是孙府之内有隐藏着的高人,此刻甚至可能正在暗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在发觉方濯和廖岑寒已发现门上的符文有误之后迅速更换,而他的目的,大概率就是冲着杀死孙朝去的。

方濯边走边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张蓼生前教过孙府里的人辨识这两种符文,而这人原想杀孙朝,却未能得手,反倒误杀了张蓼,故而怕人发觉,便将符文换成了新的。”

“所以动手的大概率是孙朝的仇人。”方濯自更倾向于第三种可能,若是追根溯源,也是张蓼在其中有所参与的可能性更大,他可不相信赵如风与张蓼私通这么久,就完全没有对孙朝动手的意思,“孙夫人对孙朝颇有怨言,再加上她同张蓼情深意笃,若想要除掉原有夫婿跟现在这位成亲,也不是没可能。”

为防耳目,两人走得很快,没多久便快要走到客房。闻言柳轻绮的脚步微微顿了顿,随即又继续向前走,若无其事道:“你觉得背后捣鬼的是孙夫人?”

“是。”

“真这么觉得?”

方濯点点头。

柳轻绮道:“真这么觉得,就闭嘴。在人家家里怀疑人家的夫人是凶手,还这么大声说出来,你是活够了?”

“……我觉得我声音挺小了。”

“闭嘴吧你,”柳轻绮头也不回,“多说一句便授人以把柄。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方濯不再吭气,乖乖跟在身后。他自是深知此处究竟为何地,要说什么、不说什么,心里门清。但于情于理,此事已过界。虽不知张蓼究竟因何而死,但如今看来,这似乎是一起针对于孙朝但却未曾得手的谋杀。死的是张蓼,也许含冤,但既然没有冤魂,这件事就应当给干这活儿的人去做。城府养了那些聪明又要价高的捕快不是让他们干吃白饭的,该有他们出力的时候,就不应被别人抢走功劳。他心里总想让赵如风将此事报官,交予麟城捕快调查,他们本不必再徘徊于此,如今又出了这等扑朔迷离的事情,只怕拖得越久,越难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