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的笑话,丢振鹭山的脸!”
赵如风说话一句一个感叹号,分外激动,语气加重时头还一扬一扬,看起来要冲破天际。跟她理论,是不可能的,就算理不在她那儿,这边不是振鹭山的主场,说了也吃亏。而跟她来硬的,更不可能,尽管他们家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打理的事情了,但到底人家钱都付了,声名也远扬,总不能叫你就来乱葬岗一日游,人家还管顿饭,虽然没管成,但到底做了,成本已有,风声也大,此时当甩手掌柜就此走人,此后此事在不知情的百姓口中又当如何传颂,尚未可知。
无奈之下,三人只得再住一晚,答应了赵如风帮忙查清张蓼到底是怎么死的,毕竟“孙府内无人与他有仇怨,除了孙朝”,但若是在仇人刚住在自己家就着手弄死他,凶手也当真是蠢货之中的蠢货。
但赵如风一口咬死就是孙朝干的。她的小蓼,她嫁了人之后才遇到的真爱,惨死在自己的王八蛋丈夫手中,她恨不得生啖其肉。而孙朝一听到她这说法,瞪起了眼睛,猛地跳起来就要与自己的妻子辩论。他的话术大概也相同:人人都知道张蓼是赵如风的情人,是侮辱了他孙朝的流氓,他二人不可能没仇,若是张蓼出了什么事,第一个怀疑的肯定就是他孙朝。他又怎么会这么蠢,亲手杀了仇人又让大家轻轻松松地怀疑到自己身上?
但是赵如风说,如果他就是个蠢货呢?
赵如风把人家都赶了出去,只留了柳轻绮和方濯在。最开始其实她连方濯也不想留的,但方濯下定决心不肯再让他们两个独处,硬拖着不出门,孙府顾及着脸面又不好用强,只得也让他留了下来。至于廖岑寒,经此事后他彻底不愿意与赵如风再有任何交涉,确定两人在屋内不会有什么问题之后,他直接走出了房门,头也不愿回一下。
孙朝虽是又震惊又恼火,但碍于赵如风身体,看着是谁不听她的话,就能立即成为她再度晕厥的罪魁祸首,也只能不情不愿地出门去,估计又同那花家姑娘有好一番牢骚可发。花安卿自始至终没有再见赵如风,孙朝将她引到一间小房间保护了起来,生怕赵如风一时怒火上头又对她痛下杀手。
此刻屋里便只有一个侍女,一个赵如风还有两个冤大头。侍女负责为她倒水,冤大头负责安抚她。赵如风的眼睛还肿着,脸颊涨红,是方才痛哭的缘故。虽然方濯留在了这儿,但她依旧不待见他,甚至连个眼神也不愿分过去,依旧只盯着柳轻绮看。那声音又软又轻,与方才判若两人,像是一条绸缎覆上手指那般冰凉,而又顺着肌肤轻飘飘地游荡下来。
“仙尊,没事,我不怪你。”
柳轻绮不愿有动静,只是摇摇头,兴致缺缺。
他半真半假地说:“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侍女为他倒了一杯水,送到手边,但殷勤未果。柳轻绮挥挥手,示意她拿走,不想喝。赵如风的眼神一直追着他的手指,从左看到右,神色无比的认真,而配上那双通红的双眸,却也显出几分倔强的楚楚可怜。赵如风说:“你们不能只信孙朝,不信我。你们看不起我,觉得我不贞洁。我是偷了情,我是有情人。可是他孙朝那么多情人,为什么就不能让我也有一个?他一年到头的不理会我,我像是他家的人,却实则守了活寡。我都能想得到他会怎样说我,但是你们别相信。我变成这样,都是有原因的!他才是最大的恶人,他害了褚氏,害了张蓼,也害了我!只是我侥幸未死,我没被他折磨死。不过我有什么办法,我有什么办法?我到今天都是因为他,最后我爱的人死了,也是因为他!”
方濯的眉毛微微往上一挑,不置可否。他低头看了柳轻绮一眼,却见柳轻绮摇摇头。于是他闭了嘴。
在两人的注视之下,赵如风抽噎一阵,从最初讲了她的事。她是卫城赵家的五女儿,小时候受尽宠爱,赵家男丁稀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