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索。」
「石冈君,你说过那天晚上,池里飘落著许多红色的落枫,但对近视很深的人来讲,所看到的都是一团一团的色块,也就是说,红色的东西,对他来讲很难区分出不同。很刚好的是,用来防止人们靠近鹰架的警戒线,也是红色的布条,所以东野就顺著随波逐流的红叶,不疑有他地摸到了警戒线,也就是鹰架的附近。就在这时候,他看到了亮晶晶的,疑似眼镜的东西。」
「亮晶晶的东西?」这回开口的是鲛山警部,御手洗不理他,迳自转向石冈:
「石冈君,你应该说过,那天晚上你们带了三罐酒进去,装啤酒的罐子,应该是铝罐为多,没错吗?很好,一罐给了那个叫火村的人,那个他应该自己带出去丢了,剩下的两罐,一罐是你的同伴喝完的,大概是喝到见底了吧!所以你说,那个人从你手上抢过啤酒,还没喝完,就在温泉池里睡著了,我说得对吗?」
那个叫御手洗的人,虽然昨天晚上并没有和我们一起泡温泉,却说得自己好像在现场一样,如果单纯是靠石冈的描述,那他还真有想像力!但我现在脑袋很混乱,心脏微微地跳动,根本没办法想那麽多。
「人既然睡著了,那手上的罐子,当然也就跟著掉到池子里头。石冈君,你那时又很紧张,也没有注意到这件事,那个喝空的罐子,大概会半浮半沉地飘在池里一阵子,那个没喝完的,因为残存的酒让罐口倾斜,水流进去,所以就沉到池底去了。那个东野所看见的,正是浮在池中的酒罐子,他心中大喜,以为肯定是自己的眼镜,於是就不顾一切地排水前进,朝著那个恶魔般招唤著他的罐子,伸长他的手──」
御手洗用他剩下的手做出动作来,全病房的人都目不转睛地盯著他看,这个人,还真是有演说的天份:
「很不幸的,当他用最快的速度跑过去时,已经相当靠近警戒线而不自知,这个时候,这麽刚好的,他的脚底踩到了沉下去的那个罐子。温泉池因为成分的关系,本来就已经很滑了,我想那个罐子应该是整个飞了出去,他也因为这个缘故重重滑了一下,再加上他全神贯注在取得眼镜上,所以更加没有防备。但只是滑倒,那还罢了,偏偏他的身体往旁边一斜,撞开了警界线,整个人摔到旁边的鹰架支柱上,
「成年男子的重量,加上滑倒的力量,临时搭起的简陋鹰架根本承受不住,於是整个架子就这麽倒塌了。接下来的事情,不用说应该大家都知道,就是这麽巧的,落下的木板,击中了死者的後脑杓,把他给打昏了,而他昏倒的时候,刚好面部朝下,整个脸埋入了水中。这种事情,新闻也常发生,很多独居的老人,在浴室泡澡时一个人睡著了,因为脸朝著水面,就这麽淹死的案例不胜枚举。总而言之,人的口鼻与空气隔绝,大约只要三到五分钟的时间,就足以让那个叫东野的人回天乏数了。」
警察们面面相觑,没有人说得出话来。是觉得一个推理作家,死法如此戏剧化,也算是死得其所吗?
「本来这是再单纯不过的事件。但就因为我刚刚说的,有人在发现尸体後,藏起了一切造成意外的证据,又随便挪动了尸体,那个击中死者的木板,十之八九也被他拿走了,警方比对伤口时找不到合适的凶器,自然会断定是凶手带走的,他杀的推论也就由此而生。如果现在去把鹰架重新组合起来,应该会发现,实际上少了一片木板。」
「我为了确认这件事,中午的时候,特别跑去那个叫火村的人房里看了看。我想他应该不会把那些东西乱丢,要是在那里被人发现就不好了,要知道警察像流浪狗一样,搜起东西来连垃圾桶也会乱翻的。因此最理想的地方,当然是深受警察信任、绝对不会被搜索到的人,也就是自己的行囊里了。结果不出所料,我在那里找到了消失的罐子和带钉子的木板,把其中一个罐子,和死者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