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28 / 37)

方才沈娘子一直同本宫在一处,何来陷害之说!大胆刁奴,竟敢信口雌黄,讹言谎语!”

婢女“砰”地一声跪下,磕头道:“望公主明鉴,婢子所言无虚!”

沈情深知李毓是个暴脾气,方才她又同自己一直在一起,这丫头的话乍一听很像是在污蔑自己,李毓这才忍不住发怒。

可细细想来,方才自己在李毓身旁有不少人看见,若是这丫头是在故意污蔑自己,谎言岂不是轻轻一戳就破。

细酌之下,沈情拉住李毓的手,冲她微微摇头。

李毓怒气平息几分,回味之下竟也觉出几分不对,她又问:“你且说来,沈家娘子是怎么叫你家娘子出去的?”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有力的男声骤然插了进来:“你且莫要惧怕,公主向来通情达理、明辨是非。你只需将自己所知晓的一切和盘托出便好。”

李毓闻声抬眼望去,但见顾泽身着一袭蓝衫,身姿清逸地立于一侧。

他与她的目光短暂对接片刻之后,便又缓缓垂下眼,那副不卑不亢的模样极其从容淡定。

李毓顿时感觉心上被羽毛划过,轻轻痒痒。

那婢子听见顾泽如此说,对于李毓的惧怕也少了些许,她朝李毓深深磕了一头,后将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出来:“先前娘子正伴在夫人身侧,突然来了个小丫头,言沈娘子寻奴婢家娘子,说是有急事。”

“那丫头又叫娘子不要带旁人,因为沈娘子有很重要的私事要说,娘子便跟着那丫头去了甲板处,再后来,便是有人称娘子落水了。”

今日是张母寿宴,太子与公主亲临画舫,照理说画舫戒备森严,此前绝不会有歹人趁机混入的机会,而沈情与张妙音玩得一向好,那人借沈情的名义将张妙音约出,更是大大降低了张妙音的戒备,因此这才叫对方顺利得手。

顾泽显然亦猜得八九不离十,他静默须臾,复又问道:“沈娘子先前与公主共处一处,凶手决然不可能是她。你且讲讲,将你家娘子约出去的那人可有何面容特征?”

婢子怔忪片刻,显是未曾料到这一层,未几她道:“奴婢忆起了,那丫头观之约摸十三四岁,凤目,塌鼻,厚唇。”思忖片刻,她又补充,“且左眉骨上方有一红色胎记,约莫拇指甲般大小!”

顾泽闻言当即派人去寻此人。

不过片刻,一帮给使动作迅速将人压了过来。

为首的给使道:“此人方才躲在一处空旷的甲板之下,显然蓄谋已久,只等事发后迅速脱身!”

那便意味着,在寿宴开始之前此人便早就撬开了一处甲板,藏身船底,只等着行事,否则她断然混不进画舫。此事早有预谋。

那丫头的模样果真与张妙音的婢子所描述的别无二致,在其左眉骨的上方,赫然有着一个约如甲床般大小的胎记,其容貌实在是平淡无奇,难以引人注目。

被捉拿之后,她的神情也未见多少恐慌之色,那眉目之间依旧平淡如水,仿佛对当下的处境毫不在意,丝毫没有那种被人当场抓获的惊惶与不安。

顾泽问她些话她也闭口不言。

沈情忽然听见耳旁“噗噗噗”的吐水声愈发清晰,然而环视一圈众人神色如常,仿若只有她一人听见了这道声音。

直觉告诉她不对劲,可她又暂时辨不出哪儿不对劲。

于是沈情拍了拍李毓,附在她耳畔悄声道:“我突然忆起,方才瞧那湖水里有不少水鬼,张妙音落过水,我怕她无意沾染些水鬼的阴气,伤了身体,你且悄悄将这东西帮我带给她。”

听见水鬼二字,李毓吓得一哆嗦,忙接过沈情手中几颗辟邪珠,也顾不得为何沈情不叫身旁给使,而是叫她亲自帮忙送东西,捧着辟邪珠便匆匆去了张妙音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