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班里几个女生去他们宿舍坐坐,几人聊聊美术、聊聊书,才上大学没两年,社会的思潮已经大大改变了。
现在年轻人间最流行的是萨特,存在主义,他的《存在与虚无》每次一进到书店便卖光了。
聊到下午一点半,她们才抱着各自的油画去教室。
今天他们约的位置是国画系一间空教室,走到路上,看到同样扛着画的丞闻他们,其他人未免麻烦,挑的都是小幅的画,只有丞闻,他搬了个近一米宽的,两手张开抱着画框,整个人都被挡在后头,只能低头看到脚尖前面的路。
大家不知道什么叫卷,但感觉被丞闻卷到了。
“你怎么带这么大幅的过来?”袁韶喊道。
“我就这一幅是最近刚画好的!”丞闻同样喊道,他艰难地侧过身体,终于给了大家一个侧脸,瞅瞅他们,尤其是闻慈,愤愤道:“你怎么带这么小的过来!”
闻慈满脸无辜,“我又不住校,大的我很难搬过来的!”
说着,她轻巧地扬了扬手里的油画,这幅完全是小型,短边不到三十公分,上面画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狮子猫,毛色雪白,却不是空荡荡的惨白,有渐变、有层次,它有一双宝石般的蓝黄鸳鸯眼,鼻头边有两块黄斑,伸着前肢,正在给自己舔毛。
光影处理得太好,猫眼闪烁,仿佛那真是一只太阳底下活生生的猫。
丞闻想探头仔细看看,但他此时实在不便,只好一边念叨一边往前赶。
闻慈已经看过女生们的画了,又去看几个男同学的,基本都是小型,但没她这幅这么小,都是人物、风景、建筑,乌海青画的是火烧烟霞,笔触轻盈透明,恍若梦中。
而丞闻,他画的是一大片的蓝夜海面,壮阔深邃,翻涌的白浪有种汹涌的浪漫。
闻慈眼前一亮,“很厉害!”
丞闻把脑袋从画幅上面伸出,艰辛地看了眼闻慈,发现她表扬的是自己,顿时得意洋洋起来,“总不能就你进步,我们大家伙儿原地踏步吧。”
闻慈称赞道:“你成长了。”
连刚见面时情商那么低那么自我的丞闻,讲话的时候居然都会说“大家伙儿”了。
其实大家进步都很大,真是朝夕相处,身处其中的闻慈并不能太明确地感知。
但有一点可以确认,她这帮同学,都天然具备对艺术与美的敏感性,这种天赋可能来自于童年,当他们还没接触过画画的时候,已经开始热爱欣赏日出、晚霞、星空、各色人物……他们现在其实也才二三十岁,未来还有无限可能。
一路说说笑笑,上到国画系的教学楼,他们班已经都到了。
“嚯!”一见丞闻的大阵仗,几个人赶紧过来帮丞闻搬。
油画的内框是木头,很沉,丞闻把它靠在墙上的一瞬间,长舒一口气,甩了甩酸麻的手臂,招呼还没打,目光已经开始梭巡教室里摆放的那些国画了。
班长袁韶开始寒暄,有个戴黄围巾的女学生跟闻慈打招呼,“你就是闻慈吧?”
闻慈笑着点头,“你好。”
她手里这一幅又小又轻,放墙边靠着都怕被人踩着,闻慈索性拿在怀里,黄围巾早就知道闻慈大名,她的新闻、作品,甚至人物生平,基本上闻慈的一切她都知道了,但真面对面、甚至还能开口交流时,她还是不免有些紧张。
不过她好像不是那种傲慢的人?
黄围巾悄悄松了口气,脸上笑容大了点,“这幅猫是你画的吗?画得真好!”
画动物的国画也很多,近代的有擅画虾的齐白石、擅画马的徐悲鸿,古代的有赵佶的《芙蓉锦鸡图》、韩滉《五牛图》等等,而不管古今,猫这种娇憨可爱的动物向来是为文人画家所喜的,而用油画技法来描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