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馆而去,更多人记住了这组组画的名字——《故宫故宫》。
远在华夏首都的闻慈并不知道东京的波澜。
这两天,又有人在报纸上抨击部分美院学生不务正业、一味炒作名声,谁都知道,这个部分到底说的是哪几个人,哪怕在学校里,闻慈都注意到一些异样的视线了。
研究生在本科学段之上,但研究生们的水平到底如何?大家并不清楚。
被用“沽名钓誉”的眼神盯着,说实话,这感觉有点奇怪。
闻慈倒是受惯了打击的,并不怎么在意,丞闻*却很不适应,十分愤愤然——他是个倔强的文青,坚信画裸体是崇高的艺术的一部分,因此,对认为他们怀揣不雅之心的一切目光感到愤怒,这种愤怒,甚至影响了他近来的创作心情。
乌海青一边对着窗外的树写生,一边劝道:“你别太在意,做自己的事就好了。”
丞闻一头半长发抓得像鸡窝,阴沉沉说:“不行,我不高兴。”
乌海青:“……”
照他看来,还是丞闻年纪太轻太理想主义了,他要是上过几年班,再深入了解一下人们的思想,眼下就不会这么生气了——完全合乎历史发展的思想,生气也改变不了。
袁韶心情也不大好,说:“之前投《首都美术报》,我没能上。”
她本来对自己的作品是有信心的,可是新月刊出来时,却没有自己,她不得不回想,是不是自己先前的言论有了影响——新刊出来,正好是在沸沸扬扬的传言之后。
她虽然并不后悔自己署了名,但还是不免为此懊恼愤懑。
这一个两个都愁得快八字眉了,闻慈无奈停下了笔。
她说:“现在局势未清,先发言的人受到争议是很正常的,大家为此反对也正常——我们可以去选那些更开明的画报嘛,比如《美术》,我觉得就不错。”
她也受到非议,但《美术》还是收了她的投稿,这不正代表没有偏见呢?
先前袁韶没投《美术》,是觉得它太难,上的可能性不高,但现在这个情况,却也咬牙点头了,“就投《美术》试试!我还不信了,难道还能封我一辈子?!”
闻慈笑眯眯拍拍她的肩,“放心,肯定很快就好了。”
等改革开放一开始,那全华夏都得进入一个新阶段了。
……
东京美术展结束,收集了许多岛国媒体的报纸。
谁也没想到,几百幅画作,不乏名家作品,到最后讨论度最高的,居然是年纪最轻的一个学生所画。林副主席看着《东京每日新闻》的报道,有些惊讶,却又觉得理所当然。
除了年纪,闻慈并不比其他老画家差什么,而年纪,对于艺术来说是最不重要的。
艺术是天赋者高歌的领域,并不是能靠年限和勤奋成功的地盘。
林副主席看了又看,把报道上“先锋画家”,和自己见过一面的那个短发活泼姑娘联系到一起,笑着摇了摇头,收起报纸,“咱们的媒体准备好了吧?这回画展办得非常顺利,对于我们的美术发展是极具正面意义的,得好好宣传才是。”
他们还没等回国,许多日报已经刊登这次画展盛况了。
闻慈这个在东京小范围传开的名字,当然,也出现了自家的媒体中。
“年轻先锋画家颠覆泛革命英雄主义,打响东京美术展——”一个字一个字念出这行字,明明是汉字,但闻慈却跟看不懂似的,困惑地又看了一遍。
袁韶激动地拍着她的肩膀,像要拍到地里,“这上面说了是你!是你啊!闻慈!”
整个油画研究班凑在一起,此时跟烧开的水壶一样沸腾了。
乌海青抢到另一张报纸,激动地念——“首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