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垂首,敛去眸中笑意。
“贝勒爷,您还是自己交给她吧。”
梁九功恭恭敬敬福身,行出几步,忍不住折返:“贝勒爷,自古烈女怕缠郎,若要扭转乾坤,您需纡尊降贵,娴儿打小就怕人软磨硬泡。”
“多谢阿牟提点,即便您不说,胤禛已走投无路,任何方法都会一一尝试。”
胤禛恭敬行晚辈礼。
听到阿牟,梁九功嘴角的笑容压不住,凑上前搀扶四贝勒。
靠近那一瞬,压低声音提醒:“来年北狩,不作为,方能有所作为。”
胤禛摇头:“这些都不重要,我要去陪娴儿母子。”
梁九功微笑颔首:“您安心去吧,佟侧福晋那,杂家自会帮您杀下这一局。”
胤禛拱手:“多谢。”
梁九功回礼:“梵华楼一事,您太着急了些。”
“那位爷在万岁爷心底到底与别的皇子不同,还需让旁人先松松土才能成事儿。”
“即便您今儿兵行险招,让万岁爷对您心生愧疚,但不多,唯一可取之处是拉拢佟佳一族。”
“隆科多下月升任九门提督一职,这桩婚事,势在必行,您做的极好,今儿万岁爷提及太子,已轻叹两回。”
被汗阿玛的心腹太监拆穿,胤禛并不惊慌,从容点头:“还需劳烦您斡旋一二。”
梁九功摆手:“只盼四贝勒能疼惜娴儿。”
第49章
“娴儿此番遇险,与那二位脱不开干系。”梁九功似笑非笑提醒:“您可别让他们活得太舒坦。”
“放心,我定不轻饶那二人,只是”
胤禛怅然,将目光落在炊烟断续的庄子。
八弟与郭络罗氏夫妇一体,他若与八弟针锋相对,福晋与郭络罗氏势必牵连其中。
梁九功慨叹:“也是,郭络罗氏对娴儿肝胆相照没的说,只不过一码归一码。”
“若旁人欺负到您头上,您不还击,娴儿母子也没好下场。”
梁九功说罢,翻身上马,扬鞭离去。
待梁九功走远,苏培盛忙不迭凑到四阿哥身侧,忧心忡忡提醒:“爷,奴才总觉得梁九功没说实话,那匣子的物件指不定是什么。”
苏培盛沉吟片刻,语气笃定:“但无论那匣子里是何物,总归不是能让您身败名裂之物。”
四爷若有三长两短,福晋母子沦为孤儿寡母,梁九功作为看着福晋长大的阿牟,岂会不痛心疾首。
“主子,八爷来了。”血滴子统领从暗处闪身。
“呵。”胤禛冷笑:“苏培盛,密令,不必再对胤禩留情面。”
苏培盛躬身:“方才传来消息,八福晋以重病在身,请旨意拖延婚期至来年五月。”
“五月?”胤禛蹙眉,心内五味杂陈。
若非看在郭络罗氏对福晋真心实意的份上,他早已配合毓庆宫将八弟连根拔起。
如今郭络罗氏为照顾娴儿,竟将婚期拖延到五月。
犹豫再三,胤禛抬眸:“苏培盛,让他们在胤禩大婚前至大婚三个月后,按兵不动。”
苏培盛诧异垂首:“嗻。”
爷从前雷厉风行,从不因儿女情长如此犹犹豫豫。
爷对八爷处处放过,可八爷呢?却与直郡王沆瀣一气,在节骨眼上落井下石。
庄子后门外,婉凝含泪取下定情扳指,砸向那人。
“八爷,奴才说过,娴儿是奴才的底线,您若敢害她,你我恩断义绝。”
听见她如此疏离的称呼,胤禩锥心刺骨:“婉儿,在你心中,四福晋比我重要?那我算什么?”
“胤禩!你偏要逼死我吗?你明知你与娴儿在我心里同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