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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掩不住那被热气熏得殷红的唇。

乌发融于暗色,反倒凸显了皓白,朱红,是极其醒目的色彩,清绝而靡艳,严弋撕回黏在那蒙了层水光的软肉上的视线,喉咙轻滚,压下那不合时宜的旖旎念头,却没忍住,包住谢瑾宁递回水囊的手背,仰首喝了好几口。

寒风也驱不散他周身的热度。

还好谢农背对着他俩,看不见,谢瑾宁对严弋呲了呲牙,缩回手将毛毯一拢,挪挪屁股,也用毛茸茸的背影对着他。

毛毯有些大,能将他从头到脚都裹住,但许是在柜里放久了,多少沾着些不太好闻的陈潮,谢瑾宁缩在里面嚼麦饼,又闷又腥,吃几口他就有些难以下咽,不得不探出头来换气。

他吸一口凉气,缩回去嚼嚼嚼,等受不住了又出来,严弋好整以暇地看着不停动的毛团子,唇边的笑意越来越深。

隔着毛毯谢瑾宁也能感受到他的视线,面颊泛起薄红,半是闷的,半是恼的,他吃不下去了,将包裹胡乱系好往严弋的方向一丢,“你的了。”

严弋接过,打开发现他连半张麦饼都没吃到,中途定然会饿,届时麦饼凉了定然更不好入口。

他将麦饼旁的鸡蛋剥好壳,取出蛋黄,从手边的包裹中拿出枚巴掌大的木碗,将带的准备给谢瑾宁路上解馋的点心连蛋黄一同放进碗中,又加了点热水进去,三两下搅成一碗香甜糊糊。

“来,吃这个吧。”

谢瑾宁悄然掀开一角,鼻翼翕动,闻到香味后腹中馋虫大动,送到嘴边的东西哪有不吃的道理,他自然将其当做严弋的赔罪,骄矜地扬起下巴,示意严弋送过来。

蛋黄完美融合在糊糊中,口感更加顺滑,被撕成小块的蛋白又增添了些咀嚼的趣味,香甜可口。

毛毯由毛发颜色各异的兔毛拼缝而成,此刻谢瑾宁颈边一圈围着的恰好是白兔毛,他接过碗,吃得满意眼眸微微眯起的样子,像狸奴,又像一只雪白小兔。

谢瑾宁的吃相一直很好,糊状食物也不会发出吸溜声,吃到一块稍大的蛋白,微微鼓起的腮帮咀嚼时一动一动,颊边的兔毛也跟着动。

小兔猫。

严弋心头暗道。

可爱。

他以前从来不觉动物可爱,甚至一度不知可爱的含义,即使是有着粉嫩肉垫、湿漉瞳眸,连路都走不稳颤颤巍巍的毛绒幼兽出现在他眼前,也不会激起他的半分怜悯。

有时他心底甚至会冒出冷言:连自身皮毛都暖不热的累赘,在这弱肉强食的世道,甚至无需被豺狼猎人猎杀,一场雨雪就能要了它的命。

但谢瑾宁不同。

叫他从心底里滋生出喜悦,怜惜,酸软,满足,还有,无穷的欲望……

看了眼专心驾车的谢农,严弋凑身,盯着在眼前人露出的小半雪白耳尖,用气声道:

“别生我气,嗯?”

灼热气息喷洒,敏感的耳尖一抖,瞬间蔓上胭色,谢瑾宁不动声色地往外挪了挪,继续吃,就当没听到。

可他越往外挪,严弋也跟着越靠近,甚至变本加厉,伸手虚虚环在他身后。

眼看已快到边沿,退无可退,谢瑾宁抬眼瞪他,将碗往他身上一砸,用口型道:

“你烦不烦,我不吃了!”

严弋稳稳将木碗和掉落的勺接住,低眸一看,吃得干干净净,深邃如墨的瞳孔中,笑意无声晕染。

“我只是想坐得近些,为你挡风。”他嘶了声,肩背微缩,“是有些冷了。”

真的?谢瑾宁眼底浮起斑驳疑云,被暖得透红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茸毛,见严弋侧头咳了几声,他抿抿唇,小声怨了句“知道会冷,怎么不多穿些”,一边将毛毯掀开。

“那……一起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