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不愧是习武之人,气息绵长,谢瑾宁捏了好几息也没见他皱皱眉头,眼看谢农怕是都快到隔壁了,谢瑾宁没了办法,干脆用头往上一撞。
“唔!”
三道闷响重叠,谢瑾宁眼泪都疼出来了,头晕目眩之时,头顶覆上一只大掌,痛处被轻轻揉了揉。
“做噩梦了?”终于苏醒的男人哑声道:“别怕,我在呢。”
你要是再不回去,我才是要做噩梦了。谢瑾宁眸中水汽还未散,气急败坏地推他:“你快起来!”
“还早……”严弋眼睛都未睁,本能地低头吻在他眉心,手臂环得更紧,“再陪你睡会儿。”
“睡什么,今天要去镇上,你给忘了?!”谢瑾宁叫他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朱果被挤压,酸胀感让他不受控制泄出半截短促绵音,剩下的被他张嘴狠狠咬在严弋肩窝以堵回。
“我爹去隔壁叫你了,你赶快回去。”
这下,抚着他后脑任他咬的手掌也僵住了。
严弋眸光一凝,迅速坐起,在被子滑落之际将其捞起,牢牢裹住谢瑾宁不让他受风,“盖好。”
他抱起床头的衣服打开窗,方才探了半个身子出去,又跨了回来,捧起谢瑾宁那在棉被和乌发衬托下格外小的脸蛋,力度极柔,似是掬了捧新雪。
“舍不得你……等我。”
谢瑾宁只觉唇上一热,等他终于压下眼前雾霭,眼前只有被关得严严实实的窗棂。
“一会儿就能见了,舍不得个什么劲儿。”他摸了摸发起热的脸颊,低低嘟囔一声:“睡前亲睡醒了也亲,真烦人。”
至于昨夜被摸得舒服,仰起脸主动索吻的那位,谢瑾宁表示,他不认识。
隔壁。
敲门声响起的第二下,严弋翻进了院内,将沾了浊物还未处理的衣物往盆中一丢,踢到邓悯鸿不会涉及的角落,他推开院门:“谢叔,早啊。”
“起了啊。”许是怕吵到邓悯鸿,谢农敲门声和话音都降了几度,见严弋一身亵衣皱褶不堪,他道:“快去披件衣服,洗漱了我们好出发,这会儿走刚好能在饭点前到,不然就晚了。”
“行。”
一刻钟后,谢农将热乎的包裹往端坐在一侧的谢瑾宁怀中塞,驾着牛车出发了。
此时约莫着还不到寅时三刻,天幕昏黑,靠稀薄月光勉强能看清路。回河田村二月,谢瑾宁还是初次踏着夜色而出,周遭一片黑沉静谧,卷起的寒风如怨如诉,村道上一时只有车辙的滚动和三人一牛的呼吸声。
行至村口,两侧树木逐渐增多,树枝在寒风吹拂中轻动,像是无数人影挥舞着手臂,乍眼看去多少有些阴森。
已是寒露时节,朝寒气重,谢瑾宁穿了件棉衣,抱着热乎乎的包裹,不算太冷,但头脸露在外,捂出的热气轻易被迎面的风吹散,又骤然想到从前看过的灵异话本中诡谲惊悚的画面,他还是打了个哆嗦。
“冷?”
谢瑾宁刻意留出的距离在顷刻间被拉回,严弋长臂一伸,将早已备好的兔毛毛毯披在他身上,又取了张稍小的给谢农披上,这才坐了回去,自己依旧是那身单薄短打。
“冷啦?”
谢农回头,示意谢瑾宁去拿他腰间的水囊,“我这儿有酒,瑾宁你喝些不?暖暖身子,刚才给你的包裹里是早饭,我吃过了,专门给你俩带的,这一走得好几个时辰呢,现在就吃吧,不然待会儿凉了。”
“没事谢叔,你留着喝吧,我准备了热水。”
谢农喝的酒都烈得很,他这酒量舔一下就醉,更别说喝了,谢瑾宁耸耸鼻子,果断拒绝:“爹你喝吧,我喝水就好了。”
接过严弋的水囊,谢瑾宁喝了口,暖流入喉,他舒服地喟叹一声,呼出的白雾模糊了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