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抖,“松阳县!弹丸之地!一群泥腿子,一个不知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姜戈!就凭他们,竟然全歼了朕的三万大军,还让朕的统兵大将临阵倒戈!这简直是旷古未闻的笑话!朕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他的手指几乎要点到跪在最前面的几位重臣鼻尖上。

“陛下!”丞相秦正明硬着头皮抬起头,他是朝中沉浮数十年的老臣,虽惊不乱,声音保持着惯有的沉稳,“卢志云丧师辱国,投敌叛变,罪不容诛!当立刻褫夺其所有官爵,将其在京家眷下狱,明正典刑,以儆效尤!当务之急,是议定如何应对松阳乱局,绝不可使逆贼之势蔓延。”

“家眷?若想到家眷,怎么可能还会投降?!”

兵部王尚书尖声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推诿,“陛下,卢志云此人向来桀骜,目中无人,当初臣就以为他并非剿贼的合适人选……”

“王尚书此言差矣!”吴山冷哼一声,他掌兵权多年,声若洪钟,“卢志云投敌固然罪该万死,但王尚书莫非忘了,当初举荐他挂帅的,正是你力排众议!如今出了事,就想一推了之吗?”

王尚书脸一红,梗着脖子反驳:“举荐之时,谁又能料到他会如此不堪?况且,军械粮草调度,哪一样不是我兵部竭力筹措?三万人,武装齐备,粮草充足,就算是一万头猪,让那帮乱民抓,三天也抓不完!如何就落到全军覆没、主帅投敌的地步?这其中定然有蹊跷!莫非是卢志云早已暗通贼寇,故意为之?”

“蹊跷?哪里来的蹊跷!”一个苍老却清朗的声音响起,众人看去,却是平日很少在朝堂上发声的老臣白达海。他须发皆白,眼神却锐利如鹰,“军报上写得明明白白!卢志云轻敌冒进,急于求成,一头扎入贼寇设下的伏击圈。贼寇利用地利,以水攻、火攻破我大军阵型!更兼……更兼那姜戈、诸葛亮等人,用兵狡诈异常,绝非寻常流寇!卢志云兵败被围,突围无望,这才贪生怕死,屈膝投敌!依老臣看,非但卢志云有罪,我朝廷上下,从始至终,都小觑了这股敌人!”

白达海的话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激起层层涟漪。朝堂上顿时响起一片嗡嗡的议论声。

“你未免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王尚书不屑道,“水攻?火攻?不过是些山野村夫的小把戏!卢志云无能,才会中计!我朝大军,堂堂正正之师,岂会真的惧怕这些?”

“小把戏?”白达海猛地提高声音,因为激动,花白的胡须微微颤抖,“王尚书!就是这些小把戏,葬送了三万精锐!就是这些小把戏,让卢志云宁可背负千古骂名也要投降!军报在此,白纸黑字!你还要自欺欺人到几时?松阳县那群人,绝非普通的饥民作乱!那个姜戈,能练兵,能造利器,能得民心!那个诸葛亮,排兵布阵,诡计多端!还有那个杜甫,听说在那里搞什么报纸,蛊惑人心!他们占据一县之地,却政令畅通,百姓归附,甚至……甚至开始均田免赋,收买人心!这已经不是一般的匪患了,这是心腹大患!”

“均田免赋?”皇帝捕捉到这个词,眉头紧紧锁起,“他们当真如此大胆?”

“陛下,千真万确!”丞相秦正明叩首道,“老臣收到一些地方官密报,松阳县确已推行此政。周边州县……已有不少刁民蠢蠢欲动,甚至有人举家逃往松阳!此风绝不可长!若任其蔓延,动摇的是我大靖朝的根基啊!”

此言一出,连皇帝的脸色都变得无比凝重。他们可以轻视一群土匪,但不能轻视一套能吸引百姓、与他们争夺统治根基的政策。

“根基?就凭他们?”王尚书却依然嘴硬,或者说,他必须嘴硬,否则他举荐失察、兵部支援不力的责任就更大,“陛下!这是危言耸听!一群乌合之众,侥幸胜了一场,就忘了自己几斤几两!均田免赋?笑话!没有世家大族支持,没有赋税收入,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