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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抓起勺子继续吃,鼻息急促得像是在追赶什么时间。

饭后,你麻利收拾好自己的杯子,起身穿过走廊,去找玛莎。

她此刻正坐在客厅旁的茶座边等你,手里翻着一本厚厚的“花语初学者词汇手册”。你走近时,她抬头朝你笑了一下,笑容一如昨日。

她说:“好孩子,来帮我看看,‘请求’的句型。”

你点点头,心里平静了一些。

“我也有洛丝语的问题想问您。”你对着老人笑笑,也掏出来自己的语言书。

没有什么事比向对方讨教她们的文化和语言更容易获得真诚的喜爱了。

在你离开洛丝国副本前,玛莎会是一个很好的守护者。

和玛莎一起坐在前台的小桌子后面,阳光从背后照进来,暖洋洋的。

“‘请’可以放在任何提问的前面,表达尊重…”

跟着你的发音,玛莎努力跟读,念得一字不落,但还是有点走神。

你正要继续下一句,餐厅那边传来瓷碗重重落在桌上的一声脆响。

男住客吃完饭了。

你没抬头,耳朵却自然竖了起来。

脚步声不稳。

咯哒、咯哒、咯哒——他跌跌撞撞地从餐厅踉跄走出,像踩在某种看不见的缠绕物上,重心在左右摇晃。

他停住了。

两只眼睛像被什么吸住一样,一斜,就黏在了你和玛莎身上。

“我记得那一条街…”

他的嗓音沙哑,气音比实音更重,喉头不知有什么堵住了。

“那一条街…那一条街…”

你没搭理他,却本能地抓紧了笔。

“那一条街…”他继续说。

像卡带。

说了几十遍同一句话之后,他终于哑了一下,嗓子“咕”地响了一下,把这句话吞回去。

你看着玛莎。

她没动,也没看他一眼。

她继续低头看词典,像你面前这位男人不过是窗外一只猫经过时叫了一声,没必要特别注意。

她翻到下一页,指着“要求”这个单词。

你看见她指尖干瘦,关节突出,指甲短得像咬过一样。

你继续进行和玛莎的语伴练习。

那男的点了点头,咽口水像从泥里拔出布鞋。

余光里,他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身,上了楼。

脚步又开始咯哒、咯哒、咯哒,一阶一阶慢慢上去。声音像拖着什么。

你终于敢抬头。

玛莎正关上词典本。

她面无表情,起身。

“请跟我来。”她用花语低声说了一句。

你没问,立刻站起来。

她从柜台下拿出一小布袋盐,翻开袋口,捻出一撮,撒在你头顶、双肩、胸口。

你闻到那盐里掺了什么香料,像是焚香留下的味道。

撒完你,她径直走向门口,打开门,把一整把盐对着门槛撒出去,再从门槛内一路沿着门框、门缝、猫眼下方一圈又一圈地撒。

她一边撒,一边嘴里念着词。

这次的词汇很简单,你听懂了。

不是祷词。

是数数。

“一、二、三、四、五…六…六…”

六是不吉利的数字。

你心一震,却不敢问。

你看见她的袖子滑落了些,露出来的手臂上有很多细细的伤痕。

不是新伤,是旧伤复发。

有些已经泛紫,有些像被烫过,有些则是整齐排列的线条,像某种数字印在皮肤上,一次又一次地盖章。

她发现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