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侧有东西在“靠近”,不是他的人, 而是他话语里的什么——像一只黑手,从他嗓子里钻出,贴着门缝一点点滑进来。

“没关系。不开门也没关系。”

“我看到了…我看到里面写了不止这一句…上面还写了…”

你闭上眼。

不想听。

趁着烟花升空的那一刻, 你飞快起身,翻出来耳塞,把耳朵封上,再把枕套摘下来,裹成了个帽子套在头上,整个人蜷缩进被子里。

快睡。

声音隔绝了。

门外是否还在有人说话你不知道。

你也不想知道。

你只隐约感觉,他还在那里。

因为哪怕你听不到他了,却依旧“感觉”得到他。

他像一道潮湿的气流,贴在你房门之外。

就像冰霜缓缓结在门板上的那种慢,耐心、润物细无声地等你开门。

你不动。

暖气片为了调节屋内的温度,正在呼呼地烧着。

你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阳光明媚。

你被日光刺醒,睁眼那一瞬,几乎以为昨晚只是一个过于逼真的梦。

但你很快确认不是。

地板上扔着枕套——看起来是你在睡觉的时候把本就没有牢牢戴上的“睡帽”给蹭掉的。

椅子还堵在门后面,门缝底下那团毛巾却被拽开了。

你缓了缓才起身,第一件事就是走到窗边拉开帘子。

阳光雪亮,街道干净。对面的雪松树上挂着冰花,屋顶冒着炊烟。

楼下,玛莎正在扫雪。

她动作缓慢却生机勃勃的,黑色的崭新大围裙裹在棉衣外头。

她偶尔抬头,看一眼屋檐,又继续扫。

你松了一口气,却没有放松警觉。

直到你确定玛莎的动作和面容都与往常无异,你才终于谨慎地拉开房门。

门铰轻响,你先探出头看了看走廊。

走廊空无一人。

空气里还有昨晚玛莎烧的木材烧尽后的灰烬味道。

至于对门…

大门紧闭.

你不想知道他还在不在房间里。

收起表情,你调整好围巾,轻轻走下楼梯。

下到一楼时你下意识看了一眼走廊尽头那面镜子。

它本该是玛莎贴心为客人准备的整衣镜,但此刻却像一口站着的井——黑洞般沉默,吸收一切光线,照不出任何人的脸。

你快步走过,不去看它。

穿过客厅,走向餐厅。

早餐已经摆好,今天的“新年早饭”是玛莎特地准备的,比平时的要丰盛不少。

桌上是热牛奶、黄油煎饼、胡萝卜汤,还有老太太自制的蜂蜜酱。餐厅里坐着四五位住客,气氛温暖而宁静。

——如果忽视呼噜噜的吃饭声的话。

声音就来自对门的男住客。

他原本从不早起吃早餐的,现在却不知饿了多久似的,埋头猛扒着热汤。

他的勺子刮在瓷碗上发出咯咯响,头几乎要埋进碗里,嘴巴发出咂咂声,像猪一样吃食。

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劝阻。

有一个特别喜欢指指点点的老头也只是低头默默喝着自己的红茶,悠然享受着今天的报纸。

你犹豫了一下,还是顺势坐到餐桌另一头。

你没有打招呼,也没有多看他一眼。

拿起黄油刀,轻轻在烤面包上抹酱,切割,咀嚼,动作与其她人无异。

你也想快点吃完就离开,但你不想表现出来。

那头,男住客又添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