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她身旁,与她对视,似笑非笑,“这等小事我能帮你,而且,可以做的干净利落……”他比了个手刀。
就没有他办不成的事,全看赵清仪愿不愿意。
可赵清仪不知他的身份,“此处乃天子脚下,他好歹是朝廷命官,若平白无故出了事,上头查起来,你脱不了干系。”
对付李家是她自己的事,没必要牵扯旁人。
“所以郡王好意,臣妇心领了。”
她这算是……担心自己吗?
楚元河燥郁的心稍稍得到抚慰,但对她的行为很不认同,“那也还有别的办法,为何要选择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法子?”
那对狗.男女都敢对她下毒,盼着她早早死了,赵清仪不爱惜自己,还自伤身体,实在不该。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是大不孝,下回再犯蠢,当心我告诉你爹。”楚元河没好气道。
他现在和赵怀义走得可亲近了,他说话不管用,她爹总行吧?
赵清仪低头不语,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和一个并不太熟的男人,议论自己家宅中事。
但她不说,楚元河也能猜到她的处境。
女子讲究出嫁从夫,赵清仪因母家财势,在夫家已经得到了许多寻常女子所没有的特权,但夫妻房.事不在她掌控之内,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若真逼急了李彻,将她休弃出门,赵清仪作为女子,这辈子的名声都完了。
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楚元河修长的手指搁在桌案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依本王看,你如此做只是缓兵之计,不能长久,还是得从根本处解决问题,你说呢?”
他乍然做出一本正经的姿态,赵清仪很难想歪,也认真解释,“臣妇已有应对之策,能让李家永无翻身之日,但需要时间……”
话音一顿,一抹灵光在她脑中一闪而过。
赵清仪缓缓抬起眼睫。
他刚刚说什么?
“从根本解决”……
不会是她以为的那样吧?
倒是她不曾设想过的道路。
“怎么,你还有更好的主意?”楚元河略微凑近了些,气息悠长,像是在等她的后话。
那股好闻的气息又一次扑面而来,再加上那张本就好看到不似真人的俊脸,赵清仪眼眸微闪,身子后仰,不敢再与他对视。
“没有,郡王思虑周全,臣妇怎敢与您相比?只是……时辰不早了,郡王还是早些离去。”
太可怕了,明明她与平西郡王清清白白,可方才二人打哑谜时,她居然觉得自己不守妇德。
她怎么能和一个外男商量如何解决自己的丈夫。
太荒谬了。
赵清仪不敢再想下去,脚步踉跄着回到榻上,刻意掩好纱帐,不让楚元河的视线探进来,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楚元河笑声愉悦,“赵大小姐是聪明人,一点就通。”
当日在赵家他剖过真心,如今,他也有的是耐心,更明白适可而止的道理,操之过急,只会激起赵清仪的警惕。
楚元河没再上前,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不忘提醒道,“此前我与你说过的话,一直都做数的,你若答应,余下的事,其实我能替你解决。”
赵清仪并不怀疑他的能力,良久,闷闷嗯了声,算是回应。
等人走了,她才后知后觉,自己的心跳居然比平时快上许多。
一定是病了的缘故。
人是趋利避害的动物,身份尊贵的平西郡王,确实比自私自利心思狠毒的李彻更有安全感,能给她带来好处,帮她解决许多麻烦,甚至只要对方捞了一捞,就可以轻易救她脱离泥沼。
可她害怕,她怕依赖别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