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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

剜骨时很痛,接骨更甚。

慢慢又不痛了,只剩湿热与麻痒,似雨一般淋下,密密麻麻,从后颈到肩膀、腰窝和腿根,像身上开了一树梅花。

后来,痛与痒又侵入到身体内部,交织着,骨头都酥软,如潮汐涨落,连绵不休。窗外天光褪去又亮起,数不清多少次。

而谢妄之紧咬着牙,一声没吭。

直到池无月终于餍足离开,直到他再凭自己的力量站起身、挺直背,眼眶才有微微的酸意。

之后,他装着样子,养精蓄锐,实际从没想过遵守承诺。

正巧,池无月也不信任他,面上没有约束他什么,实际他身边到处是眼线。

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遇见什么人又与对方说了什么话,就连饭桌上多吃了几口什么菜,夜里何时入睡、翻身几次,池无月全都了如指掌。

初时,谢妄之并不知情,只是感觉有道视线一直如影随形追着他。但他从前就习惯万众瞩目,甚至是阴暗潮湿的窥伺,虽然有些不适,但并未太过在意。

直到他无意与旁人多说了两句话,结果当晚就被池无月压在榻上,变着花样折磨,弄到失神恍惚。

他不知道池无月为什么发疯,意识朦胧间,才听对方覆在他耳边咬牙问:“白日与公子说话的那个男人是谁?公子为什么一直盯着他,为什么要对他笑?他长得比我好看吗?”

但谢妄之晕厥了,来不及答话,事后才质问。

未想池无月装傻,神色无辜,还向他撒娇。他再凶一点就只会委屈扁嘴,作势要哭。谢妄之气笑了,但纵使再不满,也没法追究。

后来池无月便愈发肆无忌惮,谢妄之多看别人一眼就要发作,然后趁他崩溃讨饶时为自己谋取利益。比如每日晨起时要主动献上一吻,或是这次少了一炷香,下次就多做一个时辰。

池无月依然唤谢妄之“公子”,会对他下跪,如从前般像狗一样侍奉他。

却逐渐敢奢求他的爱。

谢妄之重新修炼,根本没有瓶颈,进境速度比从前还快。仅两年时间,他便重新修到元婴,可惜还是无法摆脱从前的心障。

而池无月愈发缠他,帮他梳理灵力是惯用的借口,其实谢妄之大部分时候并不需要。

陪池无月玩了两年,已经够久了。

谢妄之沿着布局许久的逃跑路线前进,面无表情地想。尽管他不愿承认这是“逃跑”,但事实如此。

走了会儿,他忍不住回头,见身后空无一物,周遭也是万籁俱寂,似乎很是平静,却还是无法心安,有些惴惴。

但他不可能停下。

他走到渡口,还未登船,后腰处忽然刺痛,令他一下弓起身子。细细感受了片刻,原是曾被剜出剑骨的那片区域。

本以为缓个片刻就能好转,未想疼痛愈发剧烈,经脉也开始烧灼,脊背顷刻间就沁出片冷汗。

他紧咬着牙,回头望了望还没有追兵的身后,心中愈发不安,最后还是强忍着痛要登船。

未想到,腰背忽然像是没有了支撑,瞬间塌软,他整个被迫往前倾倒,好险用手肘撑着才不至于脸先着地。

再抬起头时,只见眼前不知何时落下一双干净无尘的雪色靴履。

他不由僵住。

第67章 公子,忘了我吧。

池无月还是追上来了。

“公子这是要去哪儿,怎么也不与我说一声?我会担心的。”

头顶传来低柔嗓音,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

谢妄之咬紧牙,又低下头去,没说话,脸色苍白,嘴唇都失了血色。

“公子这是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池无月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