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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章台都是陛下的耳目,说话不方便,我且问你,你到底想不想留在宫里?”云棠问道。

吕二双手绞着帕子,眉间蹙起,“娘娘为何突然这样问。”

“昔日|你助我逃离皇宫,虽命运不济,我没能逃成,但那份恩情我一直记得。这一年,我也瞧出来了,你对陛下无意,对富贵权力也不甚上心,若只是为了吕氏一族,我可以向你保证,起码在陛下这一朝,只要不做出格的事,吕氏门楣不会蒙尘。”

吕二眸中带起一层水雾,起身跪在娘娘脚下,不知为何突然用起了从前的敬称。

“殿下,我想留在宫里,留在你身边。”

“我并不在意吕氏门楣,那是父兄的执念,不是我的,只要母亲和妹妹能一世安好,我便心满意足。”

“我自小习武,是为了保护母亲和妹妹不受欺负,但从前想得太简单,长大后才发现,很多恶意不是一身功夫能抵挡的。”

这话似有内情,云棠伸手去拉她,“你遇到什么难处吗”

吕二轻轻回握她的手,没有起来。

“这一年,跟着殿下从东宫到平章台,是我长这么大,过得最轻松自在的时光。每日入睡前想着明日要教殿下什么拳脚,要怎么劝殿下出门逛悠,这些事情很小,但却是我实实在在的快乐。”

“所以殿下不要再提让我出宫的事,等哪日我想好要走了,会当面与你辞行。”

云棠看她说这些时,眉眼似有决绝之意,那番言语也觉着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起来罢,我不提了,你自己想好便是。”

后来,云棠很后悔,当时明明看到了她的眼泪,听到了她话里的决绝,为何不再追问下去。

或许再多问一句,或者当时强硬地把她送出宫,便不会有后来事。

第72章 (新增2000字)两难与两……

西北硝烟战火,京城暗流涌动。

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陛下即位后,以中书令为首的旧臣潜于暗处,对着龙椅之上的年轻陛下,摩拳擦掌、虎视眈眈。

“中书令,这个月西北如今已有数道战败奏疏进京,前番陛下为筹措军资,不仅大肆搜刮朝中诸臣的家底,甚至暗杀多位朝中栋梁,逼得可怜家小们举家迁往中州那寒酸之地,此等暴君之举,我等若再不反抗,恐怕日后在京城连立锥之地都难有了!”

吕大人面目愤慨,言辞激烈。

中书令坐于上首,当年沈用晦突然下台,先帝力挽狂澜将中书令一职控于手中,因为十三皇子是他的外甥,才扶他上位,意为与当年的太子抗衡。

只可惜天不假年,陛下骤然驾崩。

十三皇子尚且年幼,于颇有声望、人望的嫡长子李蹊而言,简直弱如累卵。

但他深受先帝垂爱,十三皇子又是先帝的幼子,正统皇家血脉,若陛下无子,兄终弟及,也是情理之中。

再者,便算陛下有后嗣,也绝不能出自陆氏。

万一西北此战大捷,陆氏女又诞下陛下登基后的第一子,他们这等忠臣岂非真要在朝堂无立锥之地。

“皇后娘娘那如何了?”中书令放下茶盏,问道。

吕恭狭长的眉眼十分得意,捋了捋长须,“吾家二女与娘娘颇为亲厚,我已经吩咐下去,务必在娘娘临盆之际告知其陆侯府之祸事,娘娘与陆小侯爷一向亲厚,闻此噩耗,想来这产程必定生变,且此前雷院判给的毒药,臣下早就给了小女,让其下在娘娘的饮食当中,此举定然万无一失。”

中书令面上沟壑丛生,老眸精光,与陆家那个纨绔倒无关,有关的是沈家大女儿。

这等丑事有碍先帝声誉,对吕恭这种趋炎附势之徒,他自当守口如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