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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二肯听你的话?”

吕恭道:“她的母亲、亲妹都在吕府,她不敢不听。”

中书令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陛下将平章台保护得如铁桶一般,外人根本进不得一步。”

“若此番事成,先皇曾许你的,不会食言。”

吕恭大喜过望,起身掀袍下跪,“臣下多谢中书令!”

谁说他只是个食祖辈余荫的纨绔废物,这次定然要让吕氏门楣因他而重泛荣光!

满京城看谁还敢奚落嘲讽!

未时三刻,太医来请脉后,道:“恭喜娘娘临盆之期已近,近日须得怡神悦志,澄心守静,再者便是动静相宜,起居有常。”

云棠听这些车轱辘话听得厌烦,草草将太医打发了出去,瞧着外头日光暖洋洋,正是再续个午觉的好时候。

她打了个哈欠便往榻上歪,不等睡上片刻,吕二就又来了。

她一进寝殿,看都不用往别处看,径直往寝榻走,娘娘准长在上头。

帷帐一撩,屁股一坐下,她就开始念经。

“娘娘,这都什么时辰了,您还睡,太医都说了,要动静相宜,起居有常,什么叫起居有常,就是该睡的时候睡,该起的时候起,你瞧瞧外头这大好日光,怎可将此良辰付诸于寝榻之上”

“停!”

云棠这几个月一直被念,着实头疼,从前她会假装没听到。

但后来,她发现吕二就是会一直说,一直说,直到她投降认输。

如今她学乖了,也不费那个劲儿了。

立刻就着吕二的手劲儿坐起来,“你别念了,我这就下榻,我坐秋千架去,成不成?”

吕二嘴角微微上扬,满意地扶着人出去。

秋千架旁种着一株老槐树,和伏波堂里的那株很像。

她坐在秋千上,仰头看槐树,午后温暖的日光穿过槐树的枝叶落在她面颊,一向清亮的眼眸带着融融的光晕,瞳孔显现出琥珀般的棕色。

“槐花拌海蜇,做槐花包子都很好吃,味道鲜美不输鱼羊。”云棠咽了咽,对这树寄予厚望。

“这树一看就很能开花,等到了夏天,咱们一起采槐花,一起吃。”

吕二站在她身后,慢慢推着秋千,听到这话,眼圈一红。

过了片刻才“嗯”了一声。

她从怀中拿出一只镏金长命锁,细长红线的末端坠着个赤金打制的胖娃娃。

梳着双丫髻,面颊鼓如蟠桃,藕节似的手臂环抱着颗饱满的金花生。

“娘娘,这是我准备的贺礼。”吕二从后头走了过来,蹲在云棠身侧。

云棠接过长命锁,晃了晃,那花生里好似个金铃铛一般,会发出细碎的“叮叮”声,颇为有趣。

“真好看,但人家都是产后才送礼,你怎么这么早就送我。”

吕二内心酸涩,笑道,“娘娘身份贵重,到时候送礼的人定会挤破门槛,我怕挤不进来呢。”

云棠把玩着掌心里的金锁,又摸了摸肚子,有些发愁:“也不知道这个小孩会像谁。”

她压着声线,凑至吕二耳畔轻语,“我觉得像我或是像陛下,都不好。”

吕二亦压低了声量,小声问道:“为何?娘娘与陛下姿容卓绝,怎会”

“不是容貌,是性情,”云棠歪头想了想道,“都说外甥似舅,这若是个男孩,最好能像小侯爷那般开朗明达,若是个女孩,像姐姐那般沉稳柔和,就最好不过了。”

听她提起侯夫人,吕二心中惶恐,“若是个女孩,像娘娘这般畅意聪慧,不好吗?”

云棠摇了摇头,“昔日沈氏满门被诛,姐姐一日之间从京城贵女坠落,至亲皆绝,这般变故若无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