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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吵架了?

谢先生哄人来了?

谢南行拎着一兜子从集市上刚买的新鲜樱桃,用清水冲了两遍,盛在白底瓷碗像淬了晨露的玛瑙似的。

他搬了张小板凳坐在云棠旁边,两人视线一对上,一个冷眸,一个心虚,又齐齐别开眼去。

“院子东面的木槿和三角梅都被昨夜的大雨打落了,我出门前已经把那些篱笆都拆了。”

谢南行顿了顿,问道:“还要种吗?”

云棠清了清嗓子,“种,为什么不种?”

“就算是移植别人家的枝干来,再开花怕也要两三个月。”谢南行试探道。

云棠伸手从碗里抓了颗樱桃扔嘴里,倒霉地吃到个极酸的,直酸得她挤眉弄眼,“咋滴,我活不过今年了?”

“怎么这么酸!”

谢南行笑得咧开了嘴,低头看了眼。

“被果贩骗了,里头有两个品种*的樱桃,贵贱掺着卖。”

"被人骗了有什么可高兴的。"云棠看不懂这人。

她吃得小心翼翼,樱桃入口前先给谢南行看,若他点头,就放入自己嘴里,若摇头,就塞他嘴里。

一碗新鲜樱桃很快见了底。

谢南行被酸得倒牙,心生歹念,瞧着最后一颗是酸的,极为自然、不做作地点了下头。

云棠不疑有他,结果惨遭酸樱桃袭击,她放下碗,就转头袭击谢。

谢南行被揪着通红的耳朵,垂死狡辩。

“那樱桃又不是我生的,总有看走眼的时候啊!”

云棠撒了手,仰躺着,望着蔚蓝的天空。

“你打算一直在这住下去?”谢南行揉着被抓痛的左耳,问道。

“不然呢?我就这一处屋舍。”云棠回道。

但你们昨晚同床共枕,难道不是和好了?

陛下不可能在江南久留,既然和好了,自然是一道回京城去。

谢南行斟酌道:“不打算跟陛下一起回京吗?”

这便是云棠今早起来的糟心之处了,昨晚入睡前明明两人是盖两床被子,早上醒来,两人竟在一条被子里。

自己的手搭在人家的胸膛上,自己的腿勾在人家的腰上。

该说不说,宽肩窄腰、胸肌强韧,腹肌分明,陛下虽年过三旬,依旧很有些男色在身上。

昨晚他突然亲了她一下,那她睡着了抱一抱,也是十分公允的事情。

这般说服自己时,又分神感受了下手掌下的肌肉触感。

见陛下还没醒,她悄摸声地爬下了床,如此一笔勾销,谁也不占谁便宜,也是正正好的买卖。

“不回。”云棠微阖着眼,道。

谢南行欲言又止,拿不准云棠是在娇矜拿乔,还是真不回去。

“昨晚你说你回到京城,然后呢?”云棠换了个话题。

谢南行手欠抽了一支冷美人,一片一片扯着花瓣,不一会儿就落了一地的深紫。

“我有些才华,但是不多,想要科举入仕,恐怕要苦苦熬上十年,”他故意把话说得不着调,“寒门路难,我想走捷径。”

“陛下说,若我能赢得你的信任,待来日回京,就许我高官厚禄、娇妻美妾。”

“这都五年了,可算不上什么捷径,更像竹篮打水一场空。”云棠轻笑一声。

谢南行耸了耸肩,“走捷径嘛,总是输多赢少,要的就是这豪赌一场的畅快。”

云棠转头去看他,难过陛下会选他和她一道下江南,他看人还怪准的。

“若我一直不回京,你也要一直在这里耗着?”她问道。

“不行吗?”谢南行无所谓地道:“香满楼若是没了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