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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母亲没有回答,他垂下脑袋,眼圈泛红地放开手,也不要谢南行抱,自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欸!”谢南行赶紧追上去,“祖宗啊!别磕着!”

院外李蹊没有下马车,连窗槦都不敢推,这是五年里两人离得最近的一次。

每年他都会抱着李晏微服下江南,知道她烦自己,所以从未到过这院门前。

“爹爹!”

李晏的哭声和人一股脑地扑到他的怀里,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看起来伤心极了。

“怎么了晏儿?”李蹊拿着广袖给他抹眼泪。

日日安整个人坐在爹爹的怀里,靠着他的胸膛,顺便把玄色的丝绸袍子哭出一道道水渍。

“爹爹你说谎,母亲一点都不喜欢我,也不愿意和我说话。”

抽抽噎噎地跟李蹊撒娇求安慰,殊不知此言一出,他爹比他更难过。

“她以前也不愿意和我说话。”李蹊抱着儿子,低声安慰。

日日安瞧瞧睁开一只眼睛,见爹爹没有责怪自己跑出来,又问。

“那母亲喜欢你吗?”

李蹊宽大的玄色衣袖像张小毯子一般,将人盖住,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睡会儿吧。”

日日安眼泪还没干,却已经笑起来,稚嫩的声音从玄色的衣袖下传出来。

“我还能来找母亲吗?她一定还想再见到我。”

真是羡慕小孩的自信。

“你怎么知道她一定想见你。”

李蹊道,或许受他连累,云棠根本不喜欢他,也不愿意见他。

日日安从衣袖下爬出来,软软的手指贴在爹爹的眼角,拉成个吊梢眼,笑嘻嘻道。

“我看得出来啊,母亲虽然不愿意说话,但眼睛在说,她见到我很高兴。”

李蹊不知道那是什么样,因为很多时候,他看到的都是一双充满恨意的、流泪的眼睛。

“以后不准再偷跑出来。”

“可是我很喜欢母亲,下次爹爹和我一起来吧?”日日安问道。

李蹊没有日日安的底气和自信,如今云棠愿意见孩子已经很好,不能操之过急。

他有足够的耐心去等,等到云棠愿意见他的那一日。

“睡会儿吧。”

“爹爹是个胆小鬼,胆小鬼。”

日日安嘟嘟囔囔,折腾了半日,他确实累了,躺在爹爹怀里,听着车轮压石板的声音,朦朦胧胧睡去。

虞家小院里,谢南行把做好的晚餐端出来,招呼云棠一道吃。

原以为小太子会留下来一道吃饭,所以做得多是酸甜口的娃娃菜。

云棠没什么胃口,夹了一块糖醋鱼肉,浅浅入口,酸到心里。

“你说他走得时候,哭那么伤心,我是不是太狠心了?”

谢南行大口扒拉饭,酸酸甜甜的实在下饭,应付道:“你也没做什么吧。”

“正是没做什么,才不对吧?”云棠放下筷子。

谢南行撩起眼皮睨了她一眼,云棠这人什么都好,待人接物有张有弛,人又聪明漂亮,在他眼里挑不出错处,唯有一点不好。

遇事总喜欢给自己揽责任,总觉得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也把筷子一撂,“那咋地,五年不见,一见面就应该立刻抱起亲亲举高高吗?”

“再说了,小孩都精得很,你对他好不好,他心里门儿清。”

云棠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遂又执起竹筷。

谢南行说话有种别致的痛快感,一语中的的同时也顺便扎你一刀。

好罢,若是日日安再出现在这里,她会抱他亲亲。

过往岁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