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追,也不用追,好好珍惜难得的见面机会就好了。
今日李蹊并没有下马车,代表他也并不想见她,或许他也在怨恨她吧。
她不想去思考怨恨,只是有些无厘头地想,若是李蹊多几个儿子就好了,说不准她就能将日日安留在身边。
往后数日,她总是开着院门,常常探头去看一看,期待会不会有个小萝卜头突然出现在她门口。
但日日安没有来,好似那日的相见只是云棠做得一场梦。
她也想过要不去打听下他们的住址,但日日安后头还站着个李蹊,颇有些投鼠忌器,最终也没有行动。
再者,香粉铺子的生意一落千丈,往常客似云来的铺子里如今却门可罗雀。
她打着算盘,核计着这一个月的收支,若是一直如此下去,这家店铺不出三月就要关门大吉。
但这是她在临安的根,这家店里的每一款香粉,甚至每一张桌椅都带着她的印记。
“掌柜的,”小菇巴在柜台上,没精打采地道,“往常供应咱家的鲜花农户说下月起就不给咱们送花了。”
“怎么了?”
小菇嘴巴翘着往斜对面努了努,““馥春”出了比咱们高两成的价钱。”
“原料价那么高,香粉卖得又比咱们便宜,她这样也不赚钱,就是纯恶心咱们呗,钱多烧得慌。”
云棠收了账本,“等咱们倒了,就是她高价赚钱的时候了。”
“云掌柜何在!”突然一声爆喝,炸在安静的店铺里。
云棠抬眼看去,一高一矮两个捕快走了进来。
快步从柜台中出来,“两位捕快大哥,有何贵干?”
两人对视一眼,“有人在县衙状告你以次充好,兜售劣等香粉,致使女子面容有损,速速跟我们走一趟!”
说着就抓起人往外走。
“欸!谁是苦主,怎么说抓人就抓人啊!”云棠大力挣扎,但奈何细胳膊拧不过腱子肉,只能被人捉了去。
“少废话,去了公堂就知道了!”
小菇给吓得直打哆嗦,这都是什么事啊。
铺子开了三年,从来没有出过这种事,更何况掌柜的从来都是用上等花材,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劣等香粉!
掌柜的会不会被打板子啊,听说县衙的板子都打得血肉模糊!
俩捕快捉了云棠往县衙去,一路上乡亲纷纷侧目。
不出两刻钟,日日安为谋暴利,兜售劣等香粉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云棠到了县衙公堂后,看到带着长惟帽的女子跪在右手侧,身形有些眼熟,心中有了猜测,但未见真容,不敢断定。
“威武——威武——”
两列捕快口中高呼,手上敲着杖棍,颇有威势。
云棠在堂中跪下,瞧着公堂书案上方垂挂的“明镜高悬”,心中一片叹息,这回真是冤家路窄了。
贺开霁一身深蓝色七品官服,戴着乌纱帽,从后堂中走出,于书案后落座。
惊堂木一敲,抬眸看去堂中所跪之人,双眼惊讶地一睁,竟然是昔日他高攀不上的明华公主?
复又低头去看那一纸状纸,说不准只是容貌相似,但状纸上写得名姓亦是云棠二字。
心中有了计较,“水氏,你有何证据证明是日日安香粉铺兜售劣质香粉。”
水夫人跪在云棠身侧,一直不敢看她,现下也只是撩开白色帷帽,别在两侧。
“大人明鉴,您看看我这脸,发红肿胀,妾身就是用了那日从日日安购置的香粉,才会如此。”
说着将那香粉盒子递了出去。
贺开霁着人取了上来,为示公正,又请了县里的医师和香粉师傅一道验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