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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

太子朝他点了点头。

徐内侍着人回东宫,吩咐一应进伏波堂的东西都要仔细查验一番。

伏波堂里的云棠正捧着碗热梨汤,一点一点抿着喝,喝一口就看一眼唤水。

她不爱吃煮过的水果,而且也不爱梨汤。

唤水拿着拂尘,假装擦拭高几上的白玉瓶,不敢回应太子妃殷切的眼神。

前儿太子妃半夜发烧,太子在里头抱着守了一夜,她在外头跪了一夜,还被罚了三个月的月钱。

心如刀割。

虽然太子妃次日就赏了她一个金元宝,但殿下那冷冰冰的眸光,看一眼就要短寿三年。

外头宫人进来传话,说小侯爷携侯夫人来给太子妃磕头拜年。

云棠瞧着案几上的那一碟鲜红荔枝,这是姐姐最爱吃的,端着汤盅的指节渐渐泛白。

半晌后,她道:“夜凉天寒,请两位回去罢。”

云棠就着洞开的窗柩,看向太初殿方向,正放着绚烂夺目的烟火。

不久前,三人还一道在郑府看烟火,彼时她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可以离开东宫,过她想要的好日子。

可此刻,她却只能孤身守着一碟红荔枝,既没能离开东宫,好日子也没有来。

甚至连至亲都只能疏离。

窗外雪片纷飞,北风呼啸,怕两人受寒,想给两人准备手炉、软轿。

“太子妃还有别的话吗?”宫人见她似还有话要吩咐。

云棠唇瓣张开又闭上,最终叹了一口气。

“没有了,去吧。”

宫人去后两刻钟后,捧回来一件海棠色的织金披风,远远瞧去像一团柔软蓬松的云彩。

云棠没有上手,只瞥了一眼,就让人收了起来。

另吩咐唤水去准备回礼,好似她与两人不过寻常亲友。

太子并未在夜宴上多逗留,不过戌时三刻早早就退场,不想将此良辰付与无趣的觥筹交错。

不同于往年的兄妹相依,今年是他与云棠相守的第一年,理应一同守岁。

这个理由太过充分,想来她不会拒绝。

脚步略微虚浮的他,胸膛中捧着一颗滚烫热切的心,打着伞走进伏波堂。

不同于太初殿的喧嚣热闹,伏波堂称得上冷冷清清,除却廊下还亮着的几盏孤灯、值夜巡逻的宫人,便只剩下这落雪的声音。

李蹊心中升腾起几分怒意,眼底阴翳地看向徐内侍。

徐内侍心中一凛,忙解释道:“说是太子妃喜静,不好年俗。”

李蹊眸中怒意更胜,她不好年俗?往年玩地那么疯,拉着他看烟火、剪窗花,整夜都不肯睡觉的是谁?

“去安排。”李蹊冷冷地道。

徐内侍赶紧招呼宫人,挂上红灯笼,各色彩缎,力求把伏波堂装扮地比太初殿还要喜庆、热闹。

李蹊入了寝殿,脱了大氅,瞧见寝榻的帷帐已落下,挥退了殿内随侍的宫人。

寝榻上的云棠并未入睡,听见外头的脚步声,便知道是太子来了。

她深吸一口气,转身向里,假装已经睡着。

太子撩起帷帐看去,如瀑青丝铺满了月白软枕,露出一点白皙的面颊和颈子。

在脚踏上坐下,他单手撑着床榻,从怀中摸出一个红荔枝,也不知道他何时揣在怀里的。

他顶着微醺发热的脑袋,一边剥荔枝一边言道。

“年后一开朝,陆明就要下放出京了。”

侧身向里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只听得他道。

“要去相送吗?”

云棠很想继续装睡,但压抑了快俩月的怒气,到今晚已经快要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