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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窗下的风铃,窗边高几上的茉莉与金莲舒展着花瓣,清幽淡雅的香气随风游走。

宁静又闲适的午后,她的心好似也安定了下来。

往后一直住在这里,陪着身边人,这日子好像也并不赖。

她回握殿下的手,“好。”

眼角眉梢都泛上浓厚的笑意,多年夙愿终于落定,李蹊向她展开怀抱,目光灼灼,饱含期待。

云棠俯身轻轻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稳健的心跳声,龙涎香混着药香萦绕鼻端,闭上眼睛,任由心安放在这方温暖里。

她喜欢此刻的宁静,喜欢此刻在她身边活着的、没有血腥气的殿下。

即便心中仍旧泛着不知名的惶惑,即便明知君王之爱不过昙花一现,即便日后会困于深宫不得自由,她仍旧会记得殿下在生死攸关之际,以血肉之躯护下她性命的情意。

虽不知这情意能走多远,但她想压上身家性命赌一把。

“姑娘,喝药了。”

唤水端上来一盏黑糊糊的汤药。

太子一闻这药味,与她之前吃得不同,抬眼瞥了一眼唤水。

唤水解释道,“殿下,这是疗愈风寒的药,姑娘自出宫那日起,便一直风寒在身。”

“当日怎么不说?”太子面色略略沉了下来。

云棠心虚地摸了摸眼睛,不敢直视,转身去喝药。

这些日子,她做了许多显得懂事又深情的事,不能细究,细究下去,恐怕他要后悔替她挡箭了。

“这等小事就不劳殿下病中劳心了,殿下还是多想想这刺杀究竟谁是主谋,来得要紧。”

第46章 (100营养液加更)……

太子对此事不知是不上心,还是心中早有成算,亦或是身体娇弱不胜体力,总而言之,他并不曾插手大理寺查案,甚至连相关卷宗都不曾调阅。

朝中一应政务也全权脱手,昔日门槛踏破的东宫上书房,竟然成了宫中最安静的所在。

倘若有亟需他处理的朝务,他也十分懒散,长衫一撩,往长椅里一躺,闭着眼睛让云棠念给他听。

有时甚至得寸进尺要云棠替他回奏折。

“可我的字与殿下的也并不相仿啊。”

李蹊“啧”了一声,想起当年,他写了许多字帖给云棠,让她照着练,不时还要抽空亲手教她写。

但她不喜欢他的字,觉得过于刚硬锋利,不像女儿家写的字,总是没写几个字,就扔了笔。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太子嘟囔着,反手撑着长椅坐起来。

云棠连忙放下奏折,伸手去扶他,劝道:“殿下也稍稍上点心吧,户部和工部尚书登门好几次了,次次给人吃闭门羹。”

太子稀奇地看着云棠,她何时如此勤勉了?

从前让她多写几个字都不肯,这失忆连带着性情都不同了?

“殿下看什么?”

太子唇角一勾,摇摇头道:“看你。”

他于书案后坐下,提笔略略回了几个字。

又拿起旁边堆叠了许久的奏章,索性今日一并批复了,刚一翻开,看到上面的奏报,眸色一沉。

这是押送沈贵妃和淮王去封地的沿途奏报。

他瞥了一眼在旁专心研磨的云棠,蘸墨写了个“阅”便丢在一侧。

早前废公主的诏书已经下去了,崔钟林和沈用晦业已伏法。

过往种种尘埃落地,他与云棠挣扎多年,终于走上了正道,不能让这些旁支侧翼影响分毫。

“母后这几日着人在挑选大婚的婚服、凤冠,样式、图纸都送来了,有没有看得上的?”太子问道。

距大婚虽还有半年,但一向清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