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怎么还穿着颜色相近的衣裳?
可话是他提的,总不能现在反悔吧?
他纠结地咬了咬唇,眉间是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郁闷。
杜知津无知无觉,绛尾却发觉了他的目光。
两道视线交汇,片刻后一个移开,一个垂下。
“一个人的路我已经习惯了。恩人还是去陪阿墨公子吧。”他轻声道。
于是她回头看了眼应见画,脚步踌躇,似要折返。
应见画扭过头,盯着客栈已经有些腐烂的房梁,淡淡道:“不用。反正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杜知津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便往绛尾身边凑了凑。
绛尾:“以后的事,谁又说得清楚,便如我从前,从未料到会遇到恩人。阿墨公子,有花堪折直须折,何妨珍惜当下?”
应见画:“呵,同样的话还给你。既然知道未来的事难以捉摸,不如见好就收,适可而止。”
两人引经据典,语气礼貌,听着像一场君子间的辩论。杜知津时不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后知后觉地咂摸出一丝,争锋相对的意味?
可,阿墨和小红之间有何嫌隙?
她耐着性子站在二人中间,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唇枪舌战,不知不觉困意上头,竟站着睡过去了。
应见画第一个发现她点头如捣米,首先住嘴。
绛尾也发现了,和他一起把杜知津带回屋。见应见画他熟练地替她脱下鞋袜、去掉外袍,他眼眸不由一暗。
现在才察觉他们的关系如此亲密?
应见画冷哼一声,替她掖好被角就要走,却猝不及防被她扯住手腕。
他挣了挣,没挣开,只好僵在原地。
这时,屋里两个清醒的人听到一声含糊的呢喃。
“阿墨”
见绛尾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应见画强忍笑意,折回去又给她掖了掖被角,故作矜持:“真是的,一刻也离不了人。”
绛尾神情更暗。
然而应见画的小得意并未持续很久,因为杜知津的下一句是——
“你怎么又耍赖。”
第33章 梦话
◎“你喜欢她,对吧?”◎
南柯酒不愧为无忧酒馆的招牌,余韵绵长,后劲十足,两碗醒酒汤都没能将其消解。
于是杜知津久违地做了一个梦。
起初发觉自己在做梦,她着实惊讶了一回。因为自下山后,她便极少沉入梦乡,偶有难眠,梦境也总与等闲山相关。
这次也不例外。
她以旁观者的视角,目睹了自己是如何被师尊故彰选为徒弟、又如何在她手下习得剑法。
师尊很强,且下手毫不留情,常常把她打得遍体鳞伤。这些伤使得她迅速成长,短短几年就从一个连引气入体都不会的普通人变为了打败所有同龄人的“论道魁首”。
那一年杜知津十五岁。
这种成长震惊了许多人,毕竟当初测灵根时所有人都看到了,她确实资质平平,而师尊仅仅用了几年的功夫,没有借助任何外界的力量,就让她改头换面。没人知晓故彰是怎么做到的,他们拼命想把自家并不出众的孩子或弟子塞给故彰,企图再创造一个“杜知津”。但师尊拒绝了,她说此生只会有一个徒弟。
杜知津当然问过师尊为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冰湖上的匆匆一瞥?而师尊又为何笃定,她一定是可造之才?万一她是不可雕的朽木呢?
她在梦里梦外不厌其烦地问过许多遍,师尊从未回答过。
然而这次,故彰开口了:
“因为是你。”
是她?是她怎么了?
说完这一句话后,梦中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