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仔细嘱咐了些事情,并留下一张皇城地图,沉声道:
“此计划关乎今夜成败,你仔细看完,记住路线,看罢立刻烧掉。”
薛元音心情尚可,收了地图后多关心了他一句这些时日在忙什么,得到的答案是西羌边疆有些骚动,跟冬祀盛典撞在一块,两厢同时处理起来颇有些焦头烂额。
薛元音没追问,只哦了一声。
等薛昶一走,薛元音拆开看地图,看罢,攥着地图半晌,面无表情地烧掉。
她回屋补了个午觉,待懒洋洋地起床,一瞧漏刻,已经过了未时正刻。
太阳从云层冒出来,把地上的积雪晒得化了些,泛着莹润的光亮。
薛元音推开窗子欣赏了一会雪景,吩咐拂珠去备水,拂珠有些惊讶她这个时辰沐浴,但也没多问,转身去准备了。
薛元音关上窗子,转身回屋里,打开木橱,挑选着傍晚赴约要穿的衣裳。
毕竟是算得上隆重的私下邀约,她将要画出自己第一幅压箱底的画作,不想打扮得太寒碜。
挑来挑去,难得选了一身夹竹桃粉色的袄裙,配了碧色首饰,粉绿交映,熏上香囊,俏丽生姿。
沐浴罢,她绞干头发,穿戴衣饰,又让拂珠给自己挽发。
拂珠问道:“姑娘傍晚要偷溜出去吗?”
薛元音笑容消减了几分,却转瞬即逝。她摇了摇头,淡声说:
“今日中午薛昶来了一趟,允许我傍晚出府了。”
拂珠惊讶,多问了一句:“为何如此突然?不是不让姑娘参加冬祀吗?”
“不是让我去冬祀,是豫王殿下今夜交给了我旁的差事。”
薛元音不想多说,移开了话题:“帮我看看发髻挽好了吗?”
拂珠注意力被移开,继续给她挽发。
待穿衣打扮好,薛元音站在菱花镜前照了照,镜中人宛如荷花初开,又像是在白雪中盛开的春桃,鲜妍动人的漂亮。
她不管是小时候还是长大后都甚少穿粉,觉得太俏,但今日是冬至,京城颇为热闹,她若不隆重些难免辜负这氛围。
薛元音转了下裙摆,暗自满意,这身衣裳不至于让她到时候落了下乘。
待略略用个晚膳填饱肚腹,她瞧了眼时辰,已至申时末,她该出发了。
冬祀也快该开始了,街巷上百姓纷纷往城南天坛赶去,想要在天坛阶下抢个好位置。
多少年难得有一场这般盛典,让他们底层百姓也跟着沾光,同享恩圣。
正如章景暄所料,薛府门房果然松懈几分,但薛元音中午正好解了禁令,不需要悄悄溜出去,可以走大门。
她检查了下自己的包袱,里头装着一个匣子,放着她昨晚精心挑选的笔墨纸砚。
凝眸打量片刻,她往里面添了一双护腕、护膝和一个护心甲,又将薛昶留下的带鞘短刃放进去。
短刃极为锋利,是薛昶的珍品,在今夜这么重要时刻,他才舍得借给她用一用。
确认都收拾妥当,薛元音背上包袱,走向大门。
没料到门房拦住了她,看了一下漏刻,道:
“大小姐,侯爷说等到冬祀盛典进行大半,戌时末才能放您出去,如今才申时末,您提早了两个时辰。”
薛元音早有说辞,拿出薛昶留下的短刃,道:
“我手里有父亲的信物,以防临时出了状况,故而提前出发。今夜是豫王殿下的重要关头,若有闪失,你可担得起?!”
门房看到那柄短刃,确实是跟着侯爷出入过沙场的武器,非紧急关头不开鞘。
门房面露愧色,给她让开路来,笑道:
“大小姐,是小的糊涂了!您快去吧,莫要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