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鹊上眉梢 蔻尔 101957 字 1个月前

她?

薛元音揣摩了下,章景暄连她有没有被关起来都没问,想必并不太关心她的状态。

他应当是得知了她与柳旻言走得近,男性骨子里占有欲作祟罢了。

接吻而已,他早在小苍谷就亲过她了,也没见他对她动情。

薛元音不想再整日琢磨章景暄的想法了。

索性把他当成一个皮肉伴友,一个泄欲工具,不再把自己搞的难过丧气,心神不宁。

她将上好的笔墨纸砚放进匣子里,拾掇妥当,心情不错地躺在床榻上。

若真是他答应了当她的裸体人模,那下次这么千载难逢的机会不知道要等到何时。

既然如此,看在他付出如此代价的份上,她就好生谋划一下,明日悄悄出府,去朱月宫一探究竟-

章景暄回到章府时已经亥时末了。

府邸的人都睡了,静悄悄的,只剩一些护卫和仆从值夜。他迈步回到瞻云院,怀舟替他备水后退了下去。

他进了净室,褪去衣物,低头瞥了一眼,而后移开视线。

小公子方才在她怀里苏醒来,极是精神,眼下已然趴伏回去,蜷缩成一团。

似乎也是喜爱熬夜,将将才睡去。

待沐浴更衣罢,章景暄走出来看一眼漏刻,已经快至子时了。

他生平鲜少睡这么晚,就算熬夜,几乎也都是因为公务缠身。但今日却不困,甚至清明异常。

他束起微微湿润的头发,披上氅衣,踏着月色往外走。

冬日的景象是萧条的,就连银月洒在青砖上,淡淡的,温凉的,带着一股枯败颓靡的气息,瞧着没什么生机。

章景暄踏出廊庑,走过亭台和水榭,最终停在章府祠堂前。瞧一眼上方威严肃穆的牌匾,他收了目光,轻轻迈步进入祠堂里。

章府祠堂里总是萦绕着一股沉香味,他通常不喜这个味道,太沉,太厚,故而时常嘱咐怀舟给他的衣物熏上松木香。

但现在,闻着这股令人精心凝神的袅袅沉香,却让他难得心浮气躁,无法平静下来。

在说出今晚那番约定之前,章景暄从未想到过,自己有朝一日竟然会答应如此荒谬的条件——当她的裸体人模,被她一寸寸地地描摹下来。

他清楚地知道,他正在一步步背离自己的初心,看着自己在不可回头的路上越走越远,却甘之如饴。

半晌,章景暄摸出一枚眯着眼睛、慈悲而笑的小金佛。

供台中间有个小金龛,却不知能不能承受住金佛的重量。他仿佛未察,轻轻将小金佛放在原先那只小金龛的凹框里。

恰在此时,皇宫方向遥遥有钟声敲响,是冬至子时到了。钟声厚重悠远,一下又一下地在皇城里回荡。

小金龛内部有暗纹,凹凸不平,那枚小金佛被人搁了上去,却没放置稳当,连带着金龛一起从高高的供台上倾塌下来。

正如那始料未及的动情一般,章景暄也未曾想过金龛承会受不住金佛的重量。

在他静静投来的目光里,它重重地往下坠落,在厚朴钟声响落的同时,如同既定的命劫,轰然碎裂-

次日是冬至,后半夜下了场小雪。

薛元音昨日睡得晚,等起床已经是中午了,穿好披风起来,看到窗外屋檐上挂了层白霜。

仆从们正在院子外扫地,将积雪扫走,留出一条干干净净的道来。

错过了早膳,薛元音午膳吃了一碟饺子。看到蒜碟,她没吃,叫小丫鬟撤了下去。

薛府没有需要请安的长辈,薛元音很悠闲地躺在软榻上,由拂珠帮忙给她快要褪去红肿的脸颊敷药。

本来她还盘算着怎么瞒过门房溜出去,谁知薛昶中午回来一趟,把她叫去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