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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 星旅 101215 字 3天前

她不敢出声,只得侧身蜷作一团,任泪水无声淌落。

屋内重新燃起安神香,榻上垂泪的女子渐渐睡去。青萝留在榻边守候,碧玉则送莫大夫直至院门外,才急声道:“莫大夫——”

莫畴知她欲问何事,抬手止住,蹙眉沉声道:“姑娘脉象淤滞,气结于胸,体内寒热交织,显是骤冷骤热所致。如今姑娘体质极虚,稍有不慎便可令前功尽弃。你等近身侍奉,岂可如此疏忽?”

碧玉无从辩解,只屈身深福一礼,低声道:“皆是奴婢们伺候不周,还望莫大夫费心诊治。”

这些日来莫畴一心专注事,眼下情形亦在他预料之中。略作思忖后,他神色镇静道:“这几日暂缓药丸与药浴,你等可用药包为姑娘热熏头顶,手心,足心等处。待大人回府,我即会请示施以针灸拔症。”

见她神情骤然一松,莫畴念及昨夜满院下人受罚,不由缓声提醒:“重症需徐徐调养,你等近身侍奉,当时时斟酌,万分精心。我常在府中,若病情有碍,诸事难决,皆可来寻我。”

略顿一顿,又道:“待为姑娘药熏完毕,可差人来取些化瘀膏,分与众人使用。”

他人已转过游廊远去,碧玉仍垂首屈膝,恭敬相送。直至双腿酸软支撑不住,她才缓缓起身——

兰浓浓觉得自己好似真患了心病,嗜睡,常感万物无趣,不愿言语,抗拒与人交谈,亦畏惧对视,时常无端垂泪,思绪纷杂难聚,再难专注分毫。

她心下明白这般状态殊为不妥,理应振作精神,与前述种种颓唐之态反其道而行。

高考她都挺过来了,难道还惧这区区心病不成?

可她的意识却似与身躯分离了。一方斗志昂扬,无所畏惧。另一方却如枯木朽株,难以驱使分毫。

譬如眼下,她瞧着碧玉与青萝为引她活动,故作夸张地投壶,偏偏十有九次落空,距离不过三米,若换作她来,只稍计算抛物线,少说也能十中□□。

再如叶子牌,统共四十张,她们仅得二人对局。若能算清牌面,细察对方出牌时的落位,神情与速度,不出五轮便可定胜负。

至于踢毽子,踏球,猜谜,原本皆是简单游戏,她二人却偏能化简为繁,玩得抓耳挠腮,窘态百出,叫人看着都心焦。

兰浓浓在心底抱臂摇头,暗忖若换作自己,定要杀得对方片甲不留。可叹身子却丝毫不听使唤,只得眼睁睁看着,空自心急。

忽有一日,她被抱至窗前,正见院中立着一尊雪人。这雪人不同她所堆的圆头圆脑,细胳膊细腿大肚子的模样,而是与人等高。衣裙褶皱,发丝纹理皆纤毫毕现,眉眼口鼻更是栩栩如生,乍一看去,竟好似雪精化成了人形。

她虽沉默不语,目光却久久凝向窗外。看了许久,久到她忽生疑惑,天空早已被琉璃顶遮蔽,地下又通着火龙,依府中温度,雪人本不该存留这般长久。

又过了许久,她才发觉那雪人之下原是厚厚的冰层,热气难以侵及,难怪三日未化。

只可恼这身子实在固执,任她好言相劝或是厉声激将,始终稳如磐石,岿然不动。

不仅如此,她还不肯好好用饭。前些时日好不容易练就好些的体魄,又日渐沉重无力。连带意识也随之涣散衰弱,总在不经意间昏沉睡去,亦不知何时方能转醒。

第52章 第 52 章 苏醒,痛哭

眼见她再度陷入昏沉, 覃景尧眸中刚燃起的光彩骤然熄灭,周身气息沉抑得令人难以喘息。

他手掌抚上她的脸颊,指下颊肉单薄, 颧骨已然硌手。不过短短七日,先前精心养出的丰润迅速消减, 气色更是差极。即便他较以往更为细致地呵护调养, 竟再不奏效,脸上苍白得无半分血色。

良久,他步出寝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