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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浓 星旅 101215 字 6天前

他蓦地睁眼, 垂眸看去, 只见一地碎瓷狼藉。

碎瓷,破裂。

凤眸微眯,眉心渐渐折起, 心口莫名漏跳一拍。

霎时心念电转, 朝中各处安稳, 天下无大事, 则惟有

他猛地抬头,侧身一臂撑在扶手上, 透过窗口望向院门。果不其然,一个本不可能现身此地的身影骤然出现。

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覃景尧!”

兰浓浓从未踏足书房, 不知碧玉等人已停在院外背身而立,更未察觉同泽与府卫阻拦的手势半途收回。顷刻之间,书院内仆从尽退。

覃景尧适时步出内室,面露讶色与惊喜,展臂向她迎去:“浓浓若有事,遣人报于我一声便是。累你亲自前来,倒是叫我,受宠若惊啊。”

兰浓浓侧身避开,身子不知为何有些发抖,她神色紧绷,双眸死死盯住他,一字一句冷声质问:“我问你,你夫人为何离开?是何时的事!”

覃景尧迅速扫过她面色,闻弦知意,顿时明了她心结所在。他收敛笑意,颔首蹙眉,作出一副另有隐情之态,再度伸手欲扶她:“此事说来话长,浓浓莫急,且先坐下——”

兰浓浓岂肯就坐?她挥手再退,移至椅旁站定,一把扶住椅背,执拗道:“那你便长话短说!”

见他尚有闲心倒茶递来,兰浓浓脑中轰然一炸,只觉这些时日静修的心性尽化乌有。她抬手指去,怒声道:“覃——!”

“浓浓莫动气,你身子方见起色,我只忧你气火伤身。”

五行之中,水能克火。

历经过一遭她的决裂之势,覃景尧对此已应对自如,姿态放得极低,不顾她挣扎,强揽着人坐下,自己撩袍屈膝蹲在她身前。

这动作异常熟练,令他不由一怔,随即摇头失笑。

他将她冰凉颤抖的双手拢入掌心,热意源源不断传递过去。微仰起头与她目光相接,眸中毫无心虚之色,正色道:“我与徐氏本是一场交易,如今期限已至,自当解约和离。”

短短一句,避重就轻,却简明扼要,令兰浓浓满腔怒火骤然一滞,怒愤的脸上唯余一片愕然。

来时路上,她想了无数种可能,羞耻,自责,愤懑,却独未料到竟是这般解释。她怔怔望着他,脑中空白,半晌才眨眨眼找回心神,跳出他话中陷阱。

她想反驳一面之词何以取信,可话语权向来握于权势之手。即便此刻见到那位夫人,只怕也受制于威势,不敢有二话。

可是,可是,

兰浓浓蓦地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脑中嗡鸣刺痛,眼中不争气地涌起泪意。

便那么巧?她一出现,期限就到了?

她瞪向他,目光愤恨,强咽哽咽,嗓音紧绷:“我,不,信!”

覃景尧抬手欲为她拭泪,却被她趁机抽出一只手,啪地一声重重拍开。他正欲解释,却被她接连的话语震在原地。

“你贵为当朝二品尚书令,天下大事小情何不清楚?岂会不知这世道同而为人,女子何其势弱!”

“若真有你所谓交易,六年前她也只是名十六七岁的少女,究竟是何等绝境,才会逼得她将婚姻当作交易?那必是因在诸般抉择前,哪怕将对于当下女子重若性命的婚姻作为筹码,日夜承受不知何时便会终结的惶恐之中,已是最好的出路!”

“可你不同。你或许是因一时兴起,或是被人催婚却不甘将就,索性寻了个无权无势,无依无靠的挡箭牌。你们或许确有期限之约,可若无我出现,这交易或许便会一直延续下去!”

“即便你们中途解约,若无我在,也本该以低调平和的方式体面收场!”

“你可知一个因丈夫离心而和离的女子,将遭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