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安一眼扫过去,好家伙,掌心与指头全是厚厚一层老茧。这会痒才奇怪呢,花时安干巴巴一笑,说:“可能……每个人的体质不一样。”
这也是实话,但不能显得自己太弱,特意说一句。
见花时安不停抓挠掌心,莫淮山眉头越拧越紧,神情愈发凝重,“那怎么办?会一直痒吗?泡在水里会不会好一点?要不我、我帮你挠挠。”
倒是不介意兽人帮他挠挠,但正事要紧啊,花时安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抬头和兽人笑了笑,“没事,不用管我,一会儿就不痒了。再不久天就黑了,还是赶紧处理魔芋吧。”
一听这话,莫淮山转身就跑。
“你别碰,我去削,我体质好,不会痒。”
一句话的功夫,兽人重新坐回树脚下,更加麻利而迅速地削起了魔芋。
刚好石锅里的水也烧开了,花时安便把魔芋留给他。
想要中和魔芋中的生物碱,去除魔芋的毒性,少不了万能的草木灰。自家小灶才开了几天火,草木灰不够多,待手上痒劲儿渐渐弱了,花时安拿着棕片前去营地,兜了三大包回来。
魔芋有点多,容器不够用,花时安放下草木灰,跑回搬了口小石锅,随后又叫上兽人把另一口大石锅也抬了过来。
万事俱备,这下终于可以开始了。
草木灰稍微清理一下,去除杂质和未燃尽的枯枝,倒入石锅中,接着将煮沸的开水倒进锅里,用竹片将草木灰搅散开,里里外外烫一遍。
无需长时间浸泡,搅匀放个一小会儿,可以开始过滤了。花时安把清洗干净的棕片铺在烧开水的小石锅上,舀起草木灰水,一点点地过滤。
两个小石锅来回倒,足足过滤了五遍,草木灰水依旧浑浊,却再也看不见一丝杂质。
与此同时,兽人那边的魔芋也削好了。他把魔芋装进背篓里,背到河边清洗干净,而后在花时安的指挥下,用石刀将大块大块的魔芋疙瘩切成小块。
魔芋需制成魔芋泥,石刀肯定做不到,于是花时安又跑回营地,把前阵子烤全羊的木棍给拿回来,再用石刀把一头削成圆弧状,做成一根简易木杵。
切好的魔芋倒入大石锅中,花时安手起杵落,直接开捣。
亚兽人的体力始终差了点,没捣一会儿花时安就累了,出一脑门汗。好在莫淮山的魔芋切完了,洗干净手从他手中接过木杵,埋头一顿捣。
捣的过程中,少量多次地加入草木灰水,这样融合得更加充分。
“咚咚咚”的闷响在森林里回荡了许久,头顶天空渐渐暗了下来,石锅里的魔芋在数千次捶打中,变成了一锅黏糊糊,灰不拉几的魔芋泥,像极了一锅浆糊。
基本完事了,最后将魔芋泥摊平,放锅中静置即可。
木杵、石锅、棕片还需清洗,两人又往河边跑了几趟,将一地狼藉收拾干净,背靠大树歇息起来。
皮是兽人削的,切也兽人切的,捣还是兽人捣的,花时安就打打杂,动动嘴皮子,休息都是多余的。当然了,身体休息,嘴巴一刻也没闲着,忙着解答兽人的疑惑。
比如魔芋为什么要捣成泥,为什么要加草木灰水……
魔芋凝固需要时间,树脚下坐了一会儿,本来就不怎么累的花时安拍拍棕裙站起身,开始准备晚饭。
顿顿吃肉不太现实,晚上简单点,吃清水煮土豆。
挑一些小个土豆清洗干净,无需削皮,直接下锅煮。煮软后捞出沥干水,稍微放凉一点就可以吃了,边吃边剥皮。
原汁原味的土豆多少有点寡淡,为此,花时安准备两个蘸碟。一个树番茄烤熟捣碎,加辣椒、花椒、盐的咸口蘸碟;另一个,花时安接受不了的存在——蓝莓蜂蜜果酱蘸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