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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笑笑。

她脑筋倒是转得快。

暮色渐暗时,东方陡然亮出一阵白芒。

少年身形飘忽不定,于林间穿梭时宛若春日飞雪,如梦似幻。

出手干脆利落,刀光闪烁间,一团又一团的黑影自树上坠落。

少女掌中牵着几根粗壮灵线,身法略显生涩柔软,但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旋身时,银红裙裾如三月桃瓣翻飞,三除两下,便将坠落在地尚在昏迷的小魔用灵线捆好。

“交给你啦。”

卫阿宁拽紧灵线,将其往后一扔,交由男孩处理。

男孩点头,手中紧握的乌剑倏地发力。

手起剑落,势不可挡,搅碎被灵线捆好的小魔。

三人分工合作,不过半个时辰,整片林子里的小魔便消失殆尽。

瞧着焕然一新的林子,卫阿宁拍掉手背沾上的灰尘,“这里搞定了。”

虽说这幻境有些邪门,他们不能直接对里头的魔造成伤害,但没说不能打包带回来给男孩处理。

持刀劈开一处枯萎朽木,谢溯雪回头,朝她伸出手,“走,下一处。”

“好咧。”卫阿宁顺势搭上。

掌心用力,谢溯雪稳稳托着她的小臂,凌空跃过一处树顶。

夜间的风不算大,浅白衣摆与银红裙裾被风吹起些,在墨蓝夜空中绘出曼妙弧度。

身侧人安安静静的,没平日那般紧张不安。

谢溯雪眉梢微挑,偏头打量她片刻,“看来你习惯了。”

少年身法极快,跃过堆满积雪的树梢时,姿势宛若掠空白鹤般轻盈飘逸。

“不习惯也得逼自己习惯啊。”

卫阿宁努了努嘴,极力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往下看。

她身法没他高,有求于人时就不挑了。

一起一落间,冷风刮过裸.露在外的手臂与脸颊,强烈失重感虽只维持短短几息,但也足够刺激了。

玩蹦极也不过如此。

谢溯雪低声道:“抓稳。”

托着她小臂的手微微绷紧,卫阿宁回神时,一根碗口粗的树正挡在前头。

她猛地一个激灵,下意识拽紧身侧人衣袖。

眼睁睁看着就要撞上之际,却在下一瞬急转直下,稳稳落于一处枝桠之上。

“吓到了?”谢溯雪足尖轻点,借力向前,带着她继续跃至另一处枝桠。

卫阿宁摸了摸冰凉的鼻尖,诚实点头:“有,有点儿,要不你慢些?”

谢溯雪:“慢不了。”

他声调散漫,语毕后再次腾跃而起。

卫阿宁:“……”

早知道她就不浪费这个口舌了。

密林枝叶繁多,周遭景物在飞速后退,迎面而来的雪落在脸颊上,凉意丛生。

卫阿宁稍微偏头。

视线中,红流苏耳坠随着他的动作扬起落下,来回反复。偶有细小雪絮栖于其上,恍惚间,像极了红梅其中的一点白嫩蕊芯。

神思发散,卫阿宁没来由地问了句:“你是不是很喜欢从高处往下坠的感觉啊?”

自相识以来,无论是合欢宗干脆利落翻栏跳下,亦或是从越尘客栈上落下的举措,他好似格外青睐从高处往下跳。

“谈不上喜欢。”谢溯雪目视前方。

只是习惯在这短暂而强烈的失重感中,寻得一瞬空白,能让识海放空。

什么都不去想,什么都不去做。

仿佛自己也不过是这世间最普通不过的一粒雪花。

谢溯雪语气淡淡,“你觉得很奇怪?”

卫阿宁下意识摇头。

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