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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丝毫不敢驳她。

拓跋琅亦是深吸一口气,今夜冯芷君一纸谕令就将他妻儿‘请’入宫中,他当时拦不得,真若有了什么不测

“连自己妻儿都护不得,我还算个什么大丈夫,不如一起去了,大家干净!”

拓跋琅拜别郑氏,头也不回地登车而去。

车驾行驰在清晨的平城道上,登车时意气风发的青年虚弱地靠在一侧,外头的天已经泛起鱼肚白,车辙吱呀,总闹得人心神不宁。

他挑开车帘一角,眼瞳微缩:“这不是去安昌殿的路罢?”

驾车的侍从不作声,只加急了鞭子,车驾在驰道上颠簸,约莫一炷香的功夫,才堪堪停住。

面前的殿宇颇为陌生。

莫不是将自己带到禁苑之中了么?

拓跋琅大惊,“还要给我扣上个祸乱先帝后宫的骂名不成?!”

侍从不答他,“殿下进去,便知晓了。”

心中的不安愈演愈烈,拓跋琅却也没有退路了──

罢了。

拓跋琅牙关紧咬,胸中那点不安到了极致。

殿门是虚掩着的,轻轻一推,便开了。

眼前人让他眼瞳骤缩──

“阿兄许久不见。”

第79章 撕伤

◎一横门槛,内外生死。◎

“阿兄许久不见。”

拓跋聿不知自己是如何将这句话说出口的。

拓跋琅错愕后顿悟,顿悟后眼中涌现出深深无奈与幻灭。

皇帝也好,太皇太后也罢,原在她们眼中,他,早该是冢中枯骨。

“陛下近日来,身子骨可好些了?”身后的殿门猝然阖上,拓跋琅孑然而立,温文尔雅的他,竟也带上几分狂荡之态来。

“劳阿兄记挂,昨夜晚间,才退了热。”

拓跋聿攥着袖口中的锦囊,逼着自己硬起心肠,她得活,冯初得活,却是要用无辜者的血,为她们求活。

“呵、好,好啊。”

拓跋琅倨坐,再无君臣之礼,“陛下可准备了酒菜?”

拓跋聿知晓,他已然明白自己今日为何会召他入宫,也知晓自己今晨过后的命运了。

空旷的大殿中,掌心轻击,自屏风后走出一宫婢,盛着酒菜,端于他面前。

“阿兄来日,当入太庙飨。”

拓跋聿此言,便是直接了当地点明了他的孩儿,能得帝位。

“陛下以为臣在乎的是这个么?”

拓跋琅嗤笑,满目悲凄,“陛下以为臣当日拒为拓跋宪的傀儡,是为什么?”

“陛下以为,臣今日入宫,又是为什么?”

“这盘中酒食,臣今日会吃下,陛下以为,又是为何?!”

连番发问,字字句句振聋发聩,拓跋聿掩面不忍视,亦不敢视,喉头卡了话,却觉得不该是这时说。

“呵”

拓跋琅长叹,白玉酒壶倾泄琥珀浆,酒水撞击在杯盏中,泠泠清光,潺潺玲琅。

“这帝位,这紫宫万千阙来得真脏”拓跋琅端起酒盏,一饮而尽,眼角泪湿,“真脏”

“是啊,真脏。”拓跋聿轻咳,叹息沉沉,哽咽失声,几不能语:“阿阿兄,我对不住你,对不住你”

涕泪交零,拓跋聿足旁都落下一片泪渍。

“”

拓跋琅欲开口说些什么,又总觉着没兴致,无甚好说的,她都要自己的命了。

在这乌暗时代中,从来是心善的备受煎熬,心狠的蹉跎不渡,因果轮回,众生皆苦。

“你同我忏悔作甚?”拓跋琅又饮一盏,“说这些无甚必要的话,又作甚?”

“来日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