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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

“都听你的。”他看着她,“还合口吗?比萧青雨应当不差什么吧?”

薛鸣玉一顿,她的眼神中透出了然之色,若有所指道:“你好像对萧青雨的死很乐见其成?他不在,我看你劈个柴都比先前有劲。”

“……怎么会?我和他又没什么过节。”

陆植低下头,垂下的眼睫遮住了其中的情绪。

……

“可信,我去过龙脉了,也确实没碰上屠善,倒是误打误撞碰见了柳寒霄。”她把那天的经过细细告诉他。

“陵山有谁在吗?”

“活人没见到,只有个死人。”卫莲舟回忆着当时所见情形,碑石都是用的顶好的白玉,便是那些山门里都罕见,竟被用来刻死人碑。碑上只有个名讳,其余封号悼文一概不见。

“此人名为顾贞吉,我后来去翻了些史书典籍,发现她在前朝末年活跃于平襄一带,死于太初元年,有个别号叫‘南华仙姑’。”

顾贞吉?

听到这个名字,她有种意料之中的落定。只是薛鸣玉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后面的话,不觉困惑道:“没了?”

卫莲舟听出她言下之意:“她被前朝当做过叛党,后来又为新朝所不容。凡是有关她的记载都被删减焚毁得所剩无几了。就这些还是我亲自跑去平州在几个村子里打听出来的。”

“屠善呢?就没有提起她的吗?”

“这正是我要说的,屠善既然年年祭拜她,可那些乡民却说顾贞吉向来是独来独往,身边唯有一条白蛇,是她幼年所救。而后白蛇有灵,便认她为主,从不分离。直至顾贞吉身死,那条白蛇也忽然失去了下落。”

“屠善,是妖?”

薛鸣玉慢慢抬起头。

47四十七朵菟丝花

◎……◎

不知不觉已至深夜。

“有什么白日里再说,歇息罢,我去给你烧水。”

“你烧水,叫陆植看见了岂不是灶膛平白生起火来?也没个人影。”

“那就正好让他以为撞鬼了,吓他一吓。”虽则桐州之事陆植不过只是旁人驱使的一把刀,论根源怪罪不到他头上。不是他,总归也有别人来。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即便卫莲舟如今仅是一缕魂魄,但终究有人的心肠。故而很难不迁怒于他。

薛鸣玉便不再理会他,任由他去了。结果陆植早已睡下,丝毫不曾被他惊动。卫莲舟服侍她洗漱完,催她快快去休息。

她侧身躺在榻上,忽而睁眼问他,“你能不能照着萧青雨的剑谱给我写本心得?”她得了他的东西还不大会用。

“不劳你费心,你不提,我也要写给你的。”卫莲舟把灯吹灭,省得晃她的眼,只点了一支蜡烛,借着这点昏黄的光映亮小半张纸。他坐在桌旁,提笔略蘸了蘸墨便思索着写起来。

墨是纯正的黑色,勾在雪白的纸上,看久了越发让他生出几分虚晃不踏实的感觉。这一个又一个字盯久了,竟觉得陌生,就如他此刻还隐隐以为自己身在梦境。

或许他并没有死,后来的许多事也并没有发生,他只是仍旧同薛鸣玉缩在溪桥镇的那处宅子里。薛鸣玉一如往常在睡觉,他在批她白日里做的文章。

卫莲舟倏尔停下笔。

他转身去看薛鸣玉——她睡觉总不老实,大冷天的手臂还要搁在外面,也不怕寒气入体,把骨头冻得疼。他瞧了一眼,果然如今还是这个毛病。

走过去想把她的手塞进被子里却碰不到她,只能眼看着自己的手从她胳膊穿过,像雾,却还不如雾。至少雾是白茫茫一片,看得见也摸得着,虽会散,可到底存在过。

他却不存在了。

神色不由黯淡几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