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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露出个月洞门来。

踏入院门,外头的喧嚣被隔在了身后。

青石板小径曲绕,两旁栽着几株老梅,枝干虬劲。转过影壁,一方清雅小院静静坐落于碧翠林中。

花奴儿引着两人到花厅落座。

花厅陈设极简,檀木案几陈列,素白屏风上绘着水墨远山。墙角古琴横陈,琴穗轻垂,书架上几卷佛经随意搁着,显是常被翻阅。

这里与外头那纸醉金迷的楼阁,恍若两个世界。

这里是花满楼的居所,完全不像一个风尘女子出身的人所居之所。

在等待的间隙里,花奴儿娴熟地展现着她的待客之道。

她总能恰到好处地接住每一个话头,席间谈笑风生,将饭桌气氛维持得恰到好处。

这一次,花奴儿渐渐打开了话匣子,说起花满楼的往事时,毫不避讳。

花满楼当年是这行当里最红的头牌姑娘。凭着那股子机灵劲儿,她硬是从风月场里杀出一条路,慢慢爬上了管事的位置。

自从掌了权,她便不再接客,专心伺候着老东家朱老板。

那时候行当里乱得很,各家明争暗斗。花满楼帮着朱老板吞并了好几家场子,渐渐打出了名号。

可这朱老板有了新欢就忘了旧情,更怕花满楼功高盖主。

一狠心,竟然起了杀念。

好在花满楼早留了后手,那老东家投鼠忌器,始终没能得逞。

后来朱老板突然暴毙,又无子嗣继承,这份产业,自然就落在了花满楼手里。

门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夹杂着低声交谈。

随着一声轻响,木门被缓缓推开。

两名青衣侍从躬身立于两侧,门中央立着一位白衣女子。

她金冠束发,身形修长,一袭素白长衫利落地束在玉带之中。

此刻她正侧身低头

,对身后的侍从交代着什么。

察觉到门开的动静,她慢条斯理地转身。

未施粉黛的面容英气,一双凤眼清亮如星,在与江跃鲤四目相对的瞬间,她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那笑意未明,却让整个人都鲜活了起来。

本人气质清俊,更不像风尘女子出身。

“让二位久候了。”花满信步而来,衣袂翩然,“适才有要事缠身,未能及时相迎。”

花奴儿见状立即起身,动作轻巧摆好主座的茶盏,自己则垂首退至一侧。

她双手交叠置于腹前,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花满楼。

花满楼从容落座。她目光如电,直直射向始终沉默的凌无咎,开门见山道:“这位道友,可否摘下帽子一观?”

花奴儿正执壶斟茶,闻言手腕几不可察地一颤,茶水险些溢出杯沿。

花满楼一个眼神扫来,她立即放下青瓷茶壶,欠身行礼后,缓步退下。

江跃鲤不动神色地看着花奴儿,她在花满楼面前,像是变了个人一般,乖巧到有些畏缩。

看来这花满楼只是看着面善。

在花奴儿离开时,江跃鲤捕捉到她垂眼瞥了一下屋内,像是个不安分的主。

花满楼语中带着笑意,“我看你像一位故人,只是想确认一番。”

她顿了顿,语气忽然郑重,“若你真的是他,这个忙,我无论如何也是要帮的。”

江跃鲤抿了口茶,茶香在唇齿间弥漫。

她暗自思忖:不会是一段风流债吧?主角与风月场老板的旧情桥段……似乎不少见。

几乎同时,她否定了这个想法。

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凌无咎与这类情节联系在一起……

屋内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