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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奴儿被这目光烫得一缩,手上乱了节奏,团扇上的流苏乱颤。她既嫉妒这份坦荡,又恼恨自己居然被个外人牵动情绪。

“哦?”她维持着语调的平稳,“什么消息?”

这一次,江跃鲤牢记黑衣掌柜的话,不再接她的话茬:“这消息,我只与花老板当面谈。”

花奴儿见她这般笃定,眼波一转,团扇轻摇:“真是不巧,花老板外出未归。不如五日后再来?”

五日,足够她查清这女子的底细了。

甚至可以摸出她手中的消息。

江跃鲤垂眸思索,刚刚的三言两语间,她已经看出来,这花奴儿存心刁难。

看来黑衣女子说得不错。

此人确实有病!

“花老板肯定会对我手上的消息感兴趣。”她抬眼,直视花奴儿,“这蛇鼠镇里,总不会只有一条路能见到花老板吧?”

花奴儿手中团扇一顿,随即又笑得花枝乱颤:“花老板可不是那么好寻的。”

绢花随着她的动作簌簌作响。

在她的地盘里,他们能翻得出什么风浪?

笑话。

这一场谈话,双方都在暗自较量。

谈得实在累人。

不过结果还不算糟糕,她激得花奴儿一时逞强,直接免了上楼的这笔账。

昨夜才割过肉,今日意料之外地省下一笔。

江跃鲤板着脸,心中却在暗喜。

她甚至还担心花奴儿回过神来,恢复理智,重新找他们付费。

于是不多停留,将纱幔落下,站起身,“那我们先回去了。”

“那便不多留你们了。”花奴儿仍坐在圆凳软垫上。

雅间内,沉水香弥漫,窗外隐约传来楼下歌姬的琵琶声。

凌无咎在整个过程中,一言不发,兜帽遮去大半容颜,像一个雕塑般,静默地坐在一侧。

楼下突然爆发出一阵喝彩,他随江跃鲤站起身。

就在这一刹那,花奴儿正捏着银钗,抬手去够果盘里的蜜饯。

指尖刚触到微硌的糖霜,她的心脏突然漏跳一拍。

凌无咎转身时,带起的微风掀起帽檐一角,那张瓷白的侧脸一闪而过。

“当啷”一声,花奴儿手中的银叉地落在红花瓷盘上。

楼下歌姬咿呀呀呀地唱着歌,弦音陡然拔高。

花奴儿浑身血液瞬间冻结,耳边嗡嗡作响,她猛地起身,缀满小粉花的裙摆带翻了圆凳,倒在地毯上。

听闻动静,江跃鲤搭在门上的手顿住。

转头时,看见花奴儿精心描绘的远山眉正在扭曲,娇媚的面具逐渐破裂,笑得勉强而僵硬。

“我突然想起……”她往前走两步,“想起花老板今日是在城中的。”

江跃鲤将花奴儿面色苍白尽收眼底。

门外再次传来喝彩声,这一次持续了许久,衬得雅间里愈发诡异的寂静。

花奴儿态度奇怪,但江跃鲤并不在意,她此行目的明确。

必须见到花满楼。

“今天就能见到吗?”她直截了当地问。

花奴儿的态度突然来了个大转弯:“可以!”

回答得干脆利落,眼神却总忍不住往凌无咎身上瞟。

凌无咎依旧沉默不语,仿佛对这一切毫无察觉。

花奴儿反常的举动算不得隐秘,江跃鲤隐隐猜到,她态度转变得如此突然,八成和凌无咎有关。

难道是发现了凌无咎身上的魔心?-

花奴儿吩咐人去寻花满楼,随后引着二人往后院走去,穿过小桥流水,曲折长廊。

长廊尽头,一丛翠竹掩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