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执拗(3 / 4)

不醒宴 竹间听客 9699 字 1个月前

子,你早该明白的。”

“大师...弟子已经…无路可选…”

莫停将新斟的茶推到他面前:“施主且看这茶汤。”

“茶叶浮沉,看似随波逐流,实则...”

老和尚突然将茶盏倾斜,茶水却未洒出半滴,“自有其根。”

任顷舟怔怔地看着。

“施主觉得身陷囹圄,”莫停将茶盏端正,“可曾想过,枷锁或许不在身上...”他指尖轻点自己的心口,“而在这里。”

任顷舟突然想起萧羽杉摔门而去时,那枚银玉镯冰冷的触感,以及镯子上“藏舟于壑”四字。

“可有些债...总要还...”

“阿弥陀佛。”老和尚突然起身,“老衲且问,当年五殿下予你五十两银子时,可曾说过要你还?”

“可那是我应该——”

“阿弥陀佛,”莫停慈祥的笑着打断,

“恩情不是债,”

“执着才是。”

当任顷舟回到府中时已至丑时,那个熟悉的身影又出现在他的榻上,推开房门时,月光正好落在那袭红衣上,他脚步微顿,却不再像从前那般惊讶。

“萧公子今日第二次造访,可是上瘾了?”

萧羽杉手中把玩着一只桃花枝,见人回来了,便随手插在了榻檐上,起身上前:“这么晚,去哪了?”

“萧公子可是还有什么事?”

“没事——”萧羽杉上前一步。

“就不能来吗?”

“私闯民宅——”

“二十廷杖,”萧羽杉打断接过话头,“我记得。”

任顷舟没有讲话。

“任久言,”萧羽杉突然放软了声音,”我们好好说话。”

“莫非是我哪里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令萧公子还有疑问。”

“天气暖和了,明日我们去城南吧?全帝都那里的桃花开得最好。”

萧羽杉岔开了话题,指了指榻上的那一枝桃花枝。

任顷舟盯着那枝桃花,沉默片刻说:“我这破败院落,本不该见春。”

“那就搬到我那去,我偏要你见春。”萧羽杉又逼近一步。

“萧公子这又是何必——”

“你不敢争,我偏要争。”萧羽杉字字清晰,一字一顿,目光如钩,一步一步逼近任久言。

“你不肯要,我偏要给。”

“你认的命,我偏不认。”

任顷舟被他逼至墙角,后背抵上冰冷的墙面:“萧公子这是...”

“与算计无关,与情爱更不相干。”萧羽杉抬手撑在他耳侧的墙上,“我生来反骨,我从不信邪。”

萧羽杉固执地认定,此刻的坚持仅仅源于骨子里的叛逆。那些深夜辗转时的心悸,那些见不得他受伤的焦躁,统统被他归咎于天生的倔强。

“既然你不愿反抗,”萧羽杉突然勾起一抹笑,带着几分狠劲,“而我,恰巧最擅强求。”

“萧公子是要来硬的?”

“硬的?”萧羽杉忽然凑近,鼻尖几乎相触,“我还有更硬的。”

“你不是非老五不可?我偏要——”

“萧公子,”任顷舟轻声打断道,“你我都清楚...”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想说“你根本不会碰我”,想说“别白费力气了”,可最终依旧是收住了话头。

任顷舟明白萧羽杉,他知道这个骄傲的男人骨子里刻着世家子弟的矜贵,那些狎昵的威胁不过是虚张声势,萧羽杉绝不会真的要了他,所以他并不害怕。

“萧公子,我说过了,我已然做出了选择,一步踏出再无回手的道理。”任顷舟淡淡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