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执拗(2 / 4)

不醒宴 竹间听客 9699 字 1个月前

无用,行远了也无需。酒饮少了不尽兴,饮多了却伤身。”

“小和尚,听着,我萧凌恒想要什么,我自会抢会争,夺不来逐不上,那我也便认了,但我绝不信命,山若阻挡我,我无所谓撅了这座山,佛若违拗我,我不介意掀了那明台,天若要我死,我也不畏惧与天争高下,”

萧羽杉双手撑住桌子,往和尚面前一俯身,

“容我做我,许我为我,我,只信我。”

僧人突然起身,轻轻按住他的手:“施主可知,您这般执拗,究竟是恨那人不争,还是...”

他直视萧羽杉的眼睛,“怕自己留不住?”

萧羽杉闻言突然怔住。

怕自己留不住?留不住谁?任久言?他觉得这太可笑了,他为什么要留住一个自甘堕落的人?一个甘愿做他人玩物的懦夫?

可心底有个声音在嘲讽:你最好是。

“施主,”僧人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您眉间的戾气散了。”

萧羽杉猛地抬头,发现僧人正含笑看着他。那笑容莫名让他想起任久言,都是这样带着几分看透一切的从容,让人火大。

“你话太多了,”萧羽杉躲避着和尚的目光,坐下倒了一杯酒,“真让人火大。”

“是贫僧多言了。”僧人合十,“只是临走前,还想送施主一句话。”

“......”

“镯箭既赠,何必追问缘由?关心则乱,覆水难收。”

萧羽杉瞳孔微缩:“你怎么知道镯——”

抬眼时,桌前已空无一人,只剩半杯未凉的清茶,和地上那滩渐渐干涸的酒渍。

窗外远处传来寺庙的钟声,萧羽杉盯着自己喝光的两坛酒,

“妈的…”他咬牙。

城外南八公里处,任顷舟站在泮清寺门外,脚步踌躇。他抬手欲叩门,却又放下,如此反复。

正当他犹豫之际,寺门缓缓开启。莫停大师手持佛珠,立于门内,苍老的眉眼间含着慈悲的笑意,双手合十:“任施主徘徊良久,何不叩门?”

“大师…弟子…”

“阿弥陀佛,施主进来吧。”老和尚侧身让开。

任顷舟随他穿过幽静的廊道,来到后院。银杏树下,石案上已备好一盏清茶。莫停大师并未多言,只是将茶杯轻轻推至他面前。

茶水温热,任顷舟捧在掌心,他抿了一口,苦涩回甘。

“大师,弟子…还是没参破…”

“阿弥陀佛,那些道理和规矩,你走不出,就参不破。无论得失、福祸、恩怨亦或是生死,困于其中,便是枷锁。”老和尚拨动佛珠,声音如古井无波。

“走出…?”任久言苦叹一口气默默低下头,“弟子如何走出…曾经的种种压得弟子喘不过气…”

“施主,前尘过往是非恩怨,只容一人咽,不容旁人听。”莫停顿了一顿,继续说,“但过往只留在过往便可,不执拗于过往方可自渡。”

“可过往造就了今日,今日又决定着前路…”

“远者为因,近者为果。远去者寻不回亦抹不掉,近来者拒不了也守不得。”

“有些事...撇不清…也舍不下…”

“难舍并非不可舍,难过绝非不能过。”

“…我…我看不清......”任顷舟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也不敢看...”

“施主不敢看,是怕看见什么?”

任顷舟闻言怔忡,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那个雪夜,看见沈清珏伸来的手,同时也看见了萧羽杉愤怒的眼睛。他的手一抖,茶盏翻倒,茶水浸透衣袖却浑然不觉。

“心有惑而不惑于行,意有困却不困于己。”莫停拾起茶盏,重新斟满,“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