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0(12 / 25)

畏惧。

祁正有些不明所以,心中生起一丝不安的感觉,可这么多年在朝堂中立足的经验让他整定下来,“本官在与韩大人和陛下商议对淮王殿下的处罚之事,庞大人好端端地提起韩国公做什么,莫不是不把本官放在眼中?”

祁正与庞法虽说同为六部尚书,可前者的资历要远超后者,若是此事传了出去,那些将资历看得极为重要的儒家学子恐怕要写诗抨击庞法了。

“祁大人多虑了,晚辈没有不敬大人之心,这是韩国公与淮王一案牵扯甚密,因此晚辈这才提及韩国公。”庞法语气恭敬,一口一个晚辈,给足了祁正面子。

这时还不等祁正开口,就有一些受过对方恩情且看不清局势的官员替他说道:“庞大人此话怕是在开玩笑吧,韩国公常居京城,从不结党营私,与叛军有所勾结我等本就有所疑虑。如今大人更是说郑大人与远在江南的淮王殿下牵连,依臣看此话纯属是无稽之谈啊,陛下。”

穆丛峬慵懒的眼光扫视着下面各怀心思的群臣,若是平日里他定会瞧着他们争个你死我活的样子取乐,可眼下他没有这样的心思,只觉得下面众人愚蠢又聒噪非常。

穆丛峬并未开口,一时之间气氛陷入了沉寂,底下的俟成济偷偷抬起头想要看清帝王面上的情绪,恰巧于帝王冰冷的目光对视上,俟成济一个没站稳,险些倒了下去,好在最好还是调整好了身形。

穆丛峬的目光太过可怕,俟成济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举动,同时告诫自己以后莫要再偷偷打量帝王。好在他方才瞧见了穆丛峬的眼神有细微的偏转,他看懂了帝王的示意,决定给这场闹剧画上一个句号。

随着俟成济的出列,众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他的身上,却未曾料到他即将说出口的话犹如一道惊天巨雷,彻底点燃了枯萎的荒草,火势之迅猛让众人措手不及。

“祁大人此言差异,淮王殿下起兵谋反,韩国公郑修远在京城为其大开城门一事证据确凿,并非如同大人所说的那样是凭空捏造。”俟成济语气之中有些许得意,陛下金口玉言此事由他大理寺主审,这最大的功劳自然也该轮到他大理寺。

况且这次的案子是他接手大理寺以来办过的最轻松的一个了,上面有穆丛峬顶着,影龙卫办事一丝不苟,将所有的证据都准备地十分妥当,他们只需要验证一下证据的真假就可以了。再加上此案是暗中调查,没有惊动别人的注意,自然也就不必应对那些权贵的打探。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楞在了原地,怪只怪郑修远平日里伪装地太好了,以至于众人都没有察觉到他的狐狸尾巴。此时他们也终于明白了庞法口中的叛军指的是什么,同时对影龙卫的忌惮也愈发加重。

淮王判乱并没有造成任何影响,甚至连半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只能说明帝王早有准备。就连对方与郑修远勾结之事也有所预料,影龙卫当真如同传言那般,替帝王监察百官,事无巨细。

此时祁正终于反应过来,意识到这是对方给自己设下的局,怪只怪他太过心急,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这些年来的伪装与隐藏在今日全部白费了。

此次他行事鲁莽,非但没有救下穆丛昊,反而还将自己搭了进去,当今帝王行事狠辣,此番事了绝不会留他,可如今穆丛昊已经在对方手中了,纵使他有天大的本事也回天乏力了。

可怜先帝一番苦心,此时此刻他就如同蜀汉的武侯,受旧主临终所托,辅佐幼主,任凭他再怎么苦心孤诣,也抵不过对方乐不思蜀。

终究是扶不起的阿斗,穆丛昊平日里荒唐些也就罢了,可连起兵谋逆这样的大事都决定地如此草率,还被穆丛峬的人提前打探清楚了。

祁正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直直地呆坐在地上,恍惚之间传来穆丛峬的声音:“朕看祁爱卿年迈,便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