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仆人的,在苏家帮短工的仆人就地遣散,签了长契的仆人被安排在了相熟的同僚家里。
苏轼的姬妾们一一挥泪辞行,愿意被王闰之安排的便听从安排,有自己去向的给一笔遣散费也由着,数名姬妾最后只留了一个朝云死活不肯离去,誓要与苏家共进退。
莫说主屋,就连小郎君小娘子屋里都减了不少人,苏迈、辰哥儿各留一名书童一个奶娘,叔寄、六郎还未开蒙,身边只留了奶娘,其余粗使小厮皆被遣散,圆娘没有奶娘,所以只留了拂霜和知雪,其余粗使丫鬟、婆子也将被遣散,宛娘是侄女而且只带了贴身大丫鬟翠缕长住苏轼家,因此并未减员。
原本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除了主子,其余皆被遣散了七七八八,厨娘畏惧苏轼将定大罪,说什么也不随王闰之北上,自行离去,临走前还顺走苏家厨房的半扇羊肉和五斤活虾……
砚青说什么也要追讨回来,王闰之心力交瘁的摆了摆手道:“随她去吧。”
任嬷嬷听说苏轼被京中来的钦差即时抓走,吓得双腿发软,当场便晕死了过去,这会儿被人掐人中掐醒,连哭都找不到调,只以为要大难临头了,直言对不起先君先夫人,没有照顾好郎君!
叔寄和六郎年纪尚小,最是藏不住心绪,眼见爹爹被官差推搡上船,一去不复返,吓得哇哇直哭。
一家老小,哭的哭,闹得闹,烦乱的很。
辰哥儿见父兄不在家,他便是家里最大的儿郎,此时虽然心中也很慌乱,但上要帮扶母亲,下要照顾弟弟妹妹,亦强忍着悲伤不敢表现出来。
宛娘和翠缕收拾好自己的行囊,又帮圆娘收拾行囊:“圆娘,我们须得尽快回南都去,找阿爹商议对策,救出伯父!”
圆娘点了点头,她将自己先用不到的东西归置起来,急用的东西又另装了箱笼,最后收拾完毕之后做好相应的记号,命砚青、砚秋兄弟抬上了马车。
那些用不到的东西带着也是累赘,只是此时不好变卖,恐怕传出什么离谱的风声去,待到了金陵,那里比湖州还要繁华,她再隐姓埋名将这些东西处置了,也能多卖些银子。
当然,现在最关键的不是这些身外之物,而是师父的诗稿!朝中那群人好不容易将师父落了狱,怎会不费心尽力的罗织罪名按在师父身上!
她记得朝廷还是会派人来搜诗稿的!这些诗稿便成了棘手之物,若被有心人摘到只言片语便又是一番腥风血雨的挞伐,若是一把火毁去,师父多年的心血将付诸东流,岂不可惜?!
圆娘迅速镇定下来,她问小饕餮道:“我可兑换的空间有多大?”
“约摸一个储藏室半个客厅那么大,话说你自己的地方你应该比我清楚大小。”小饕餮回道。
储藏室地面空间堆放了不少杂物,有些狭小,只能在杂物上继续堆叠才能够使用,客厅倒有不少空间在,但能兑换出来的只有半个,她跟小饕餮打了个商量,问道:“我可不可以预支兑换一些空间?”
小饕餮挠了挠头道:“我劝你别,利息太高了,这样做完全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得不偿失!”
“兑吧,顾不了那么多了,再昂贵的东西也比不上师父的诗稿重要。”圆娘回道。
小饕餮还想说什么,但见圆娘心意已决,它只好拿出一份预支兑换的合同来找圆娘签字走流程。
在圆娘签好字搁笔的那一瞬间,整个客厅便完完整整的映在她的脑海里,她算了算书房里的诗稿、孤本,兑换的空间勉强够用。
此时王闰之还没顾得上书房这边,圆娘急匆匆的将辰哥儿拉到一旁问道:“二哥,你信我吗?”
辰哥儿被她说的一头雾水,继而问道:“圆妹何出此言?”
“我欲藏一部分师父的诗稿,绝对保密,你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