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那轮明月都照得清晰。闻时鸣一瞬不错眼地观察,直到指腹潮皱,最是牡丹泣露时,小娘子贝齿咬不住他另一只手,轻声婉转,撩人心肠。
恰如十六美满的月色。
闻时鸣拨开她湿润的额发,“阿圆,可喜欢?”
他俯首同她贴额,程月圆还止不住颤,更答不出这问题,快要哭出来,抱住他不说话,听得他又换了个说法逼问,“阿圆喜不喜欢我亲近?”
程月圆脚趾羞耻地蜷着,一瞬又展开来。
她只点头,不说话,带动鼻尖蹭在他唇上。
闻时鸣便笑开了,“要是有一日阿圆骗了我,我不生气,无论如何都不生气。”
马车后半夜天色未明时便启程,如若一路畅通,赶至城内,闻时鸣还能去衙门点个卯。
两人昨夜都睡得早,路上便也不困了,将要挨近城门时又经过了来时那片茂密翠竹林,程月圆眼前一亮,“夫君,我看到有个老婆婆在支小摊儿卖豆腐脑,昨日来时就看到了,想不到今日还在。”
“想吃?”
“想吃凉的,不知她卖的是不是,我去看看。”
那木桶上头盖着厚厚棉被,冬日保暖,夏日能叫碎冰镇过的东西隔开暑气。
闻时鸣看了两眼,嘱咐平康:“停车。”
两人下车来,两侧骑马护送的侯府护卫纷纷贴近,有人先一步去探路。程月圆看得稀奇,“昨日在野外要谨慎些,这都靠近城内了呀。”
闻时鸣没解释,等护卫确认完,才带着她过去。
小摊豆腐脑有凉有热,有咸有甜。
程月圆各要了一碗,看白嫩嫩的豆花堆在深黑粗陶碗,淋上琥珀色的甜蔗浆,随她轻推碗边,还一颤一颤,抿一口,滑嫩得不得了。她乐滋滋地吃了小半碗,蓦地,前头传来叫唤声。
“客人,唉客人,这钱……”
“我这钱如何了?”
一位着靛青锦袍的食客,才在案上留下几枚铜板要离去,就被她叫住。
老婆婆眯着眼,捻着铜钱对日头照,一枚一枚摸过,交还给食客,“我不要这三枚旧钱,请客人给我换新一些的铜钱。”
食客觉得她莫名其妙,“旧钱不是铜钱还是怎的了?爱收不收。”他转头要走,被老婆婆追上来扯住了衣袖,嫌恶她指间卤汁蹭了自己的衣袍。
“哎我看你一把年纪做买卖不容易,才不同你计较,你怎么胡搅蛮缠?”
“谁胡搅蛮缠,老婆子我卖了几十年豆腐脑,收铜板都快把手指头磨出茧,不想戳穿才给客人留脸面,你这是□□,糊弄人的玩意儿!”
食客一愣,去看那几枚铜板,已经很旧了,掂一掂有些重量,还能看到铸造衙门的清晰印记,“爷是短了你几文钱的人吗?你自己看看,通宝印还在!”
两人吵吵嚷嚷起来,谁也不认输。
程月圆正好奇,就见闻时鸣同安康走了过去,拂开了锦袍食客几乎要戳到老婆婆脸上的手指,拈走了那几枚惹祸的铜钱。
他先是将铜钱抛在木案上,听了几次声儿,又用指腹细细摩挲过边缘,再用指甲盖在钱币表面刮了两下,“我同你们换这三枚钱币。”
他话落,安康就打开荷包,取出三枚新铜钱,给了老婆婆。老婆婆接过一番摩挲,还是不太高兴地回到小摊里,拿起抹布擦上一个食客用过的小桌。
食客也还有气,“郎君你说,我这钱是假的吗?”
闻时鸣没同他理论这番,只问:“你还记得这些钱币从何而来吗?”他气质沉静,衣袍做工考究,又有这么多随从近身,食客不敢抱怨,配合地回想起来,“我是个开酒肆的,日日经手那么多,哪里还记得。”
闻时鸣又问了他酒肆位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