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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闻时鸣,等会儿要是动手,不知会不会吓到他,又不知要如何解释。

雨应该已经停了。

地窖顶上有脚步声,还有鹃子一声一声的叫,叫得比她在山林听过的还要更抑扬顿挫些。有些奇怪。

程月圆握紧刀柄,屏息凝神,听见地窖顶盖被人打开,有人步履缓慢地走下来。地窖很小,堆满粮食果蔬,还有个大木箱子,她一眼就会被发现。

她揪准了那道人影,挥刀一跃上去。

“是我。”

闻时鸣及时出了声。

程月圆的刀堪堪刹住势头,又听见顶上一阵琐碎的脚步声,闻时鸣一脚撩开那木箱,里头却是几张被处理好了的干燥皮子,“躲进去。”

“一下子就被发现……”

“躲进去。”

他语气加重了几分。

程月圆拿裙摆裹了裹刀刃,对上他的眼神,很快矮身钻了进去,很快,盖子阖上,闻时鸣却没进来。

她听见哒一声,木箱锁扣关上的声音。

程月圆心头一跳。

“做什么要关上?”她咚咚轻敲几声,“夫君快把我放出来啊,快一些。”搜查的人随时可能进来。

闻时鸣声音很近,就是隔着木板都听得清,好似人就守在箱子旁边,坐在地上挨着她。

“放夫人出来做什么?”

“跟他们拿菜刀拼命吗?”

“那我不放。”

“啊啊,我很大力的,我不会输。”

又不到真的要拼命的地步,把人打服就行。

程月圆急得想大叫,又怕声音更快地引来作坊的人,脑门一额是汗,闻时鸣这个手无寸铁的,把她关在箱子里,自己赤手空拳在外面,是什么道理?

地窖不是全密封的。

顶盖疏疏漏下厨房里的灯光。

那片光块随着厨房旁的人影经过,一阵阵乱晃。闻时鸣放松地倚着箱子,“不会输也不行。”

小娘子咚咚地敲箱子无果,改了劝说之道,“那你进来,跟我一起躲,箱子里还有空位。我们先躲着,真的要打架的时候再打。”

闻时鸣思考了片刻,把锁扣打开。

“快点进来。”程月圆一下把他拽进去,掩上盖子,这下锁不了箱子了,她顶开一点缝隙,留神观察。

闻时鸣却还有闲心观察她。

“为何不能我在外面?”

“会受伤的。”

“阿圆在外面就不会受伤么?”

“不会,都说了我很大力的,就是我受伤了,康复起来也很快,肯定比夫君快。”

程月圆用气声悄悄说话,闻时鸣的声音却像两人在沧澜馆寝屋的睡前闲聊,而非在随时有可能被发现的藏身陋室。她右手握着刀,只得用左手捂住他嘴。

“夫君别说话了!”

“阿圆为何宁愿自己受伤都不要我受伤?”

闻时鸣双手攥着她手腕,拉下来,还在一字字问,模糊昏暗的光透过木箱缝隙,恰好漏入他眼眸。

幽潭一样的长眸里,波光明灭,光影澹潭。

程月圆不合时宜地,想到她帮忙掩护完谢家子女逃离回来,被他按在小几上亲的时候,脸颊又发烫。

地窖上传来越发迫近的脚步声。

“棚屋搜过了吗?”

“没有人。”

“厨房也搜过了?”

“豆腐块大小,一眼就看完了。”

“地窖呢?”

“不能吧,黑灯瞎火的,躲进去不就死路一条?被发现了逃都没法逃。”

“搜了再说。”

“阿圆怎么不回答?”

回答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