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的经历。说来很可笑,明明两人已经荒唐胡闹了一遭又一遭,这还是他们之间第一个能被称之为“吻”的东西。

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

哪怕做尽了不可为之事,哪怕在蛊毒犯得最重的时候,哪怕热到彼此相拥都怕熔成一体,他们躺在一处,左胸贴着右胸,两颗心都砰砰跳着,急促又慌张,中间还是隔着一层又一层无形的屏障。

偷得一晌贪欢后,只剩下乱调的心和越来越厚的隔阂。

月光很亮,陈慕律闭上了眼。

一道浅浅的光闪过,符咒被解开了,他没了束缚,一双手慢慢摸索着,不容抵抗地勾上了孟长赢的脖颈。

陈慕律看不见此刻的自己,散乱的长发,比衣衫还白的脸,不安的神色,狼狈又可怜。可他不像鬼,却像天边误下凡的仙子。即使是天之骄子,也该被他压着俯首称臣。

以吻封缄。

僵持被轻轻打破,俯首的人倏地便有了动作。那些未能说出口的话都驮在孟长赢的舌/尖,淌在交织混绕的涎/汁中,他轻轻巧巧地朝深/处那一探,吮入了潮湿的迷蒙云雾里。

雾浓痕重,月色皎皎,掀起的海浪一阵高过一阵,渡过翻涌的舌,搅起一/滩本将沸腾却偃旗息鼓的岩浆。陈慕律整个人都被抛进了/浓/稠/的潭水中,窒息到快要溺亡又被托举到了空中,只有满池的涟漪荡漾着,一圈又一圈,没有一刻停歇。

仙人潮湿的羽衣滴着水,蒸发的露涌成了连绵的云,他像一片最轻最柔的羽毛,就这样被孟长赢带上了云巅,连空气都稀薄,只剩下彼此依偎时鼻间不止涌动的呼吸,牵动着他血液中流淌的那片潮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