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定地看着孟长赢,企图从那幽深如潭水的眼眸中窥探到与之前一般的火焰。

“你……”陈慕律斟酌着想开口,被吱呀一声关门声打断了思绪。

门已经被关上了。

系统早就下线不知道逃到哪一个角落里去了,那么……只有眼前的孟长赢。

陈慕律的呼吸又急了几分。

孟长赢站在榻前,忽然又有了动作,他俯下身

“孟长赢你干什么!”

“我警告你,快给我松开!”

“我数到三,你赶紧把这东西解了,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

“孟长赢你是变肽!”

“你!你!你个狗东西!你要干嘛!”

孟长赢无视了他的咒骂,把人卷进了长长的被褥里,卷成整整齐齐的一筒后,甚至还在最上面加了个固定咒语,防止被子移位。

陈慕律整个人都不好了,柔软的锦被把他彻底包围,四肢都被牢牢束缚,只有脖子以上还能勉强活动。

罪魁祸首很满意自己的杰作,站在榻前欣赏了好一会儿,倒退一步,拔出了铁剑。

身上的火烧过一阵又一阵,他却越裹越严实。陈慕律心累地很:“……你到底想干嘛?”

他眸色很深,声音也哑了:“练剑。”

陈慕律:……

仰了半天的脖子终于断了。

床上的人被裹在被子里动弹不得,但依旧聒噪,一直骂个不停。孟长赢就站在他面前,还真就对着他一下一下地演示起了剑招。

「月落秋水,星垂荒野。」

陈慕律有点绝望:“这都什么时候了!”

「剑出似水凉,转瞬如火炙。」

“狗东西你没有痛觉吗?你不痛我很痛啊!”(是蛊虫咬人!蛊虫咬人!是心蛊很纯正意义上的毒发状态哈!求放过。)

「铮铮一焰明,灼灼炽比星。」

“……”原本惨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陈慕律痛得说不出话,咬紧牙关,同样惨白的唇色被压出了一片惊心动魄的红。

「茫茫月余尘,此心静归水。」

“纱//笔。”陈慕律奄奄一息,“孟……孟长赢,我……去你……大爷的。”

等孟长赢练完了一遍剑,陈慕律被毒累了,也骂累了。

又一波毒发之潮短暂褪去后,眼前又恢复了清明,他反倒缩进了被子里,一门心思生起闷气,胸前的钝痛都分不清到底是蛊毒在发作还是被气出来的。

偏偏孟长赢还要蹲在榻前,专注地看了他一会儿,开口却是:“刚刚这一式,看懂了吗?”

“大半夜谁要看你练剑?我看你爹!看你个大头鬼!”陈慕律急火攻心,连人带被子都动了起来,长长的一整筒人都在床上乱扭,“孟长赢你是不是不行!你不行换我来!”

陈慕律心累得要命,再折腾下去,他们两个只有一起毒发去死的命了。

孟长赢没什么反应,垂下眼,目光不自觉落在了他嫣红的唇,是那黑暗中仅有的一抹颜色。

他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视线被黑暗覆盖又变得模糊,在一片迷茫里,最终还是落到那一处。

陈慕律。

他顿了顿,咣当一声,铁剑摔在陈慕律那双绣着整圈明珠的鞋旁边,正好压下了一旁松松收起的帐帘。

下一刻,轻薄的纱帐散开,遮住了月色与寒风的窥探,婆娑的影子落下,挡住这方寸之地的光亮。一片昏暗里,跪在榻前的人为之蛊惑,终于做出了决定。

孟长赢欺身而下,缓慢却精准地堵上了陈慕律的喋喋不休,暂停了那一段未完的控诉。

陈慕律僵住了。

热与烫的碰撞,是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