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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有势力在暗中相护。

张静娴的气息急促,幅度很小地点了点头。

谢蕴的眼神当即变了,深处的猩红与恐慌稍减。

这天夜里,张静娴没有再缝那条发带。她的长发被一只大手托着,一缕一缕地垂落在昏热的帷幔之中,也根本不再需要发带了-

次日,叔简准备带着数人返回建康,临走前,他在前厅见到了女子绞尽脑汁写文章的模样,心下稍安。

虽然不确定这种表面的平静还能维持多久,但叔简看向不远处审批公文的谢使君,诡异地觉得这样未必不好。

“我想看今年的秋税名目。”张静娴没注意叔简进入了前厅,朝谢蕴伸出了一只手,她还是很关心田税和罚粮。

“自己去找翁粮官要。”谢蕴撩了撩眼皮看她,哪怕她是自己的夫人也没惯着,他是长陵的刺史,不是随意可以使唤的小吏。

当然还有一层原因,翁粮官是个忠厚的老者,六七十岁的年龄,不在谢蕴的防范范围之内。

若人换成公乘越,他必不会这般轻松惬意。

张静娴哪里能看清这种深层次的心思,老实地应一声,便起身去找翁粮官。

从叔简的角度,她的眼睛清澈有神。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他忍受不了。

张静娴找到翁粮官的时候,还有些不好意思,不想翁粮官知道她的来意后,异常爽快,直接就将关于秋税的文书给了她。

张静娴一开始看不很懂,他捋着胡须,一条一条地和她讲解。

翁粮官的老妻郑夫人就坐在他们的身边,慢吞吞地烤着几张油滋滋的羊肉饼。

张静娴并不是空手到的翁粮官家里,做饼用的羊肉便是她从府中带的,另还有一陶罐的鱼鲊。

她大致弄懂了秋税的名目后,羊肉饼也烤好了。

郑夫人笑眯眯地让她吃肉饼,张静娴没有推辞,趁热大口大口吃了起来,肉饼的滋味很香,她直弯眼睛。

不过没一会儿,翁粮官和郑夫人的儿女领着各自的家小来探望他们,乌泱泱的十几口人全部进门,这时,张静娴不便再待下去了。

她起身同翁粮官和郑夫人辞别,将秋税的文书仔细地放在身上,顶着十几口人好奇又灼热的视线,走了几米。

肉饼的鲜美萦绕在她的舌尖上,张静娴不知怎么的停下了脚步,厚脸皮向郑夫人又讨了一张。

在听翁粮官讲解的简隙,她看到郑夫人在肉饼中加了些胡椒,吃起来也微带辛味。

郑夫人欣然应下,她考虑的很周到,拿出一个小些的陶瓮,将肉饼放在陶瓮里面递给张静娴,如此可以保温。

张静娴提着陶瓮,真诚地向这位头发花白的老夫人道了谢。

她牵着小驹,慢慢消失在翁粮官一大家人的视线内。

“阿父,阿母,她真的是使君夫人?看起来不像啊。使君夫人不该是前后奴仆成堆,雍容华贵的吗?”

“是啊,大兄说得对,我看她全身上下只一个玉簪是名贵之物,连马车也没有。”

“阿父阿母,使君夫人来家里做什么?怎么临走前还讨走两张肉饼。”

“听说她之前只是一个庶民,出身比我们都差得远,更别提和阿母出生长大的郑家。”

张静娴不知道她走后一群人在议论她,从她的出身到她的穿着打扮,都没放过,用词也并不友好。

不过最先厉声喝止的人却是看起来面相慈和的郑夫人,她让儿女们都闭嘴,“古有伊尹身为奴隶而被商王封相,你们几个嘴上日日挂着一个郑字,也没见有一丁点儿的出息!”

“是这个道理。”翁粮官边吃着肉饼便出声附和。

“阿母,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