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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踹坏的房门也大咧咧地保持着原样,无人敢修。

公乘越无意间中看到,手中的羽扇顿时不摇了,似笑非笑地感叹,“君子所为乎,非也。”

“有话快说。”谢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脾气不怎么好。

任谁日日夜夜做同一个真实到头痛欲裂的噩梦,对着人都不会有好脸色。当然,那个农女除外。

“寒冬将至,七郎,今年会是一个史无前例的寒冬。”

公乘越将自己测算来的天气告诉他,神情罕见的凝重,长陵城中有经验的老农也都已经开始忧虑。

张静娴拿着一卷书从书架后走出,刚好听到公乘越口中的这句话,心头不可抑制地生出惊讶。

她忍不住眼巴巴地望着公乘越,使劲往他的脸上瞅,迸发出前所未有的热情,真的想不到啊,原来前世连降大雪的消息是公乘越预料到的。

“先拟定一个章程。”

“公乘先生,你还能测算到什么?”

两句话同时响起,在谢蕴的眼皮子底下,张静娴朝手持羽扇的男子走近,十分渴望从他的口中得知。

人的命运可以改变吗?

“阿娴。”谢蕴不轻不重地唤她,阴冷的目光已经冲着自己的好友而去。

张静娴这才注意到他的不悦,愣了一下,抿抿唇,停下了脚步。表兄,蔡姝,还有公乘越,他真是疯的无可救药,无论亲疏无论男女,都不许她接近。

可是,她不想无所事事地游荡在这座府邸之中,直至成为幽魂。

“章程我来拟,郎君可不可以请公乘先生帮我测算一下,我何时会死。”

张静娴极为冷静地开口。

第102章 第一百零二章 蛊惑她。

一个“死”字就这么毫不避讳地说出来,谢蕴的眼珠微微颤动,仿佛被击中了心中最深处的恐惧。

原先,在他的眼中,一个人的死亡就像是一粒灰尘归于大地,连眼神都不吝施舍。

可任何人都不是这个农女,都不是她。

“阿娴,将这句话收回去,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到。还是你心中害怕,勿怕,我可以请术士沟通鬼神与你长生。”谢蕴放轻了声音,带着些诱哄,慢慢地同她说。

认真的模样将公乘越都给看愣了,这句话到底有何不对,再说谢使君不是最不信鬼神的么?

长生又是哪里来的荒诞之言。历史记载了千年,可曾见过有一人长生?

公乘越很是不可思议,皱了皱眉,差点以为谢使君今日吃错了药,坏了脑子。

张静娴却不觉得意外,从离开建康再次与谢蕴遇见,她便看不透他了,说的话不像他,做的事情也不像他,她已经因此劳心劳神了一段时日。

“说出来的话还怎么收回去,覆水难收。”她嘴上犟着,神色也满不在乎。

张静娴对未来太茫然了,不知不觉间由内及外都染上了丧气,若是谢丞相都奈何不了谢蕴,她还能怎么办呢。

现在她对他是下不了手的,说怨恨,其中又掺杂了别的东西,说放下,她越来越难以忍受他的目光、他的接触。

原本只要两个人分开,她和他两不相欠,身心都能获得平静。甚至可以说服自己,前世的谢蕴和现在的谢蕴未必是同一个人,平平淡淡的远离即可。

但他偏偏要用手段困住她,张静娴悲哀地发现,再这么下去,迟早有一日,她会控制不住。

杀了他,其实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夜里他死死抱着她的时候,他的喉咙他的心脏触手可及。

这一刻,从她的身上传来了浓浓的疲倦与不能呼吸的憋闷,即便一旁的公乘越都有所感觉。

他眯了眯眼睛,内心的警惕达到了最顶峰。